“小方,月朋也是想尽快挣到钱,还给桑大良。既能保住你们的房子,以后也能清清静静的过日子。”
“默然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做生意难,想挣钱更难,想挣大钱更是难上加难。月朋和那个承包商非亲非故,是拐了好几道弯才认识的,人家凭什么会将一项能赚大钱的工程转包给他?”
“月朋已经找人了解过,那个承包商为人可靠,这项工程做好了,是稳赚不赔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不需要垫资。”
“谁的身边没有几个重要的亲戚或朋友呢?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月朋的头上?”
“小方,哥也跟你交个实底吧。我已经跟月朋敲定好,让他只与对方达成口头协议,先不要急着签订书面合同,找几个踏实能干的工人带过去,用心干完一个月,关注并留意细节,实地了解清楚该项工程的具体情况。月末结算后,如果确实看不到赚钱的希望,就不干了。”
“好吧,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没有不同意的。”
“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愿意轻易接受失败的。这次,我们让月朋出趟远门,再试一回。如果能赚到钱,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能赚到钱,他也就死心了。”
“还是你了解月朋,替他想的周到。”
“我和你嫂子都希望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你手里要是没钱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拿去给月朋做路费,还有工人的生活费。”
“谢谢默然哥,钱的事不能再让你操心了。”
季月朋背起行囊,带上十几个人,怀着东山再起的豪情,信心满满地去了千里之外。
工程进行完一个月后,工人们按时拿到了承诺的工资,而季月朋精打细算,还是赔掉了近万元。当他怀着极度的内疚和挫败感铩羽而归后,竟听到季母改嫁的消息,不啻于当头挨了一记闷棍,恨不得能立时天塌地陷,将他结结实实的砸入地层深处,死不见尸才好。
“娘、娘的事,是真的吗?”
季月朋哑着嗓子,在电话中问季月青。
“什么事啊?”
“这么大的一件事!秀秀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不会也不知道吧?”
“月朋,你不要生娘的气,听我慢慢说。这、这件事该从哪儿说起好呢?”
“不必费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是。”
“我和秀秀的爹不是你的亲爹,你很早就知道了,对吗?”
“我、我……”
季月朋挂断电话,咸涩而屈辱的泪水在心底悲苦地涌动着,翻滚着,他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壁柜的门,取出最后一瓶烈酒,拧开瓶盖,正要一仰脖子灌下去,眼前忽然闪过方子玉失望的眼神,季父临终前让他戒掉烟酒的话语也横空落下,那只握着酒瓶的手骤然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