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老师身上,“您感觉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她也没把这话当回事,只当绫娇心血来潮随口一问,余光一直在关注其余的学生。
绫娇犹豫的几秒,“老师,您不觉得您现在的状况有些怪异吗?”
施容将头发握在手里,那如同雪一般的白色,代表了她此刻寂寥的生命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看着这白色的头发,她也没多在意,只当自己染了个新的颜色,换个心情。
可是现在再看,却是有种苍老无力的感觉。
像是年近百年的老人,宣告着寿命的终结。
绫娇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你的身体。”
他将施容的身体掰了过来,再度看到了她那双眼眸,里面再也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反倒透着一股沉着冷静,不是真的冷静,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一旦爆炸,会连自身也毁灭。
他看着这张秀美雅致的容颜,眼底幽暗异常,“老师,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您,从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有些不对劲。”
绫娇回忆着初见的那一天,“当初在车厢的时候,你蜷缩着身体,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起初我以为你是在躲避其他车厢动乱,可是后来我却发现不是。”
“您并没有将那车厢的动乱放在眼里,可是却还是无意识的抱紧了身体,周围明明没有足以致命的东西,您就是下意识将自己缩成了一团,那时的您给我一种感觉——你在害怕,老师。”
施容闻言一怔,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说您很害怕。”绫娇看着她,半带着试探的说道,“从您如学院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明显,时而癫狂,时而温和,时而狂躁,时而尖锐,就如同一个人被分裂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在抗拒着什么。”
“您难道没有感觉到,您自己病了吗?”
绫娇说得很委婉,但是施容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下意识否认,“你说我有心理疾病?”
绫娇看着她望过来的目光,没有躲避,“是有这么个感觉,因为您的精神状态确实让人捉摸不透,像极了遭受过巨大刺激所造成的应激反应。”
“不可能?我感觉自己很好,一举一动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所思所想,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疾病呢?”
“也许是你看错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原本的样子,所以才这么觉得。”
绫娇点了点头,“也许是吧,毕竟您实力如此强大,谁能将你伤害到应激的地步,听起来也着实可笑。”
一位强者,怎么也不可能被逼到这个地步。
更别提她还是一位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