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井轻笑一声,如此这般倒是与那人相似了一二。
“喂,小子,能喝酒吗?”
“酒量尚可……可明日出发,今日不便饮酒。”
说完屋中传来一阵响动,似是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富永脸色一变连忙回到屋中,见只是橱柜中的被子落下,而父亲在旁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年轻人磕磕碰碰大抵是没什么事的,可老人家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尤其是父亲他……嗯,有着武士的骄傲,拒绝别人照顾他的生活。
尽管富永觉得这两者间并无关联就是了。
“来客人了?”父亲并未上过战场,可那双眼睛却是叫人脊背发寒。
“是的父亲,是一位浪人,来切磋比试,可孩儿明日就要出发便拒绝了。”
“是吗……”父亲的身躯佝偻了许多,自自己接过苍岚一心流的大旗后便愈发如此了,许久不见父亲那灵动的身法颇为遗憾啊。
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就连镰井走到他们旁边都未曾察觉。
不知为何富永见到父亲浑浊的眼睛明亮了些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到了被自己遗忘在门口的那位浪人。
“可,可是镰井先生?”他的声音颤抖着。
“……”镰井没有回答,只是在这具同样残破的躯体上寻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咳,咳。虽未见过先生,可先生的气质却与他所说一致啊,今日得见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无事。”
“这样吗?我明白了。”
富永也抬头看向那位浪人,是父亲的朋友?还是祖父的……镰井,许是听过,可却怎也记不起来了。
只见父亲站起身来,从墙壁上取下一柄长剑。
据说那是祖父少年之时的佩剑,并非什么绝世宝剑,只是一个普通匠人的作品罢了。至少父亲是这样说的,富永也就当作这般了。
父亲对那宝贝的很,从不许自己取用,儿时兴起取下挥动,被父亲发现后一顿皮鞭炒肉,可给他疼的不轻。
“正也!跪下!”
“是!”
富永的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震耳的响声,但父亲丝毫没有心疼的想法,他便是这般,从未改过。
“第五个年头了。”
“嗯。”
“这把剑陪伴了你祖父一生,于我亦是如此。
苍岚一心流是你祖父于一场切磋中悟出来的。
如苍岚青风般灵动,以手中方寸之剑斩风、斩人、斩败……”
父亲紧紧的握了握那把被他视为宝贝的长剑,干枯的手指隐隐有青筋突出。
“走吧,带着它走下去,从今日起,苍岚的名字就全落入你肩上了。”
说出这句话后父亲似乎更佝偻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