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老大靠了过去。
老卤的眸子明显有些溃散，听到了羊老大的声音，方才集中了起来。
他看了羊老大片刻，轻声道：“你是……杨素？”
“嗯。”
得到了羊老大肯定的回复，老卤突然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我……我……”
他试图说点什么，伤口却扯得生疼，导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羊老大，他不是趁火打劫，他是跟我一样，回来救人！”
“他带着他那三十多号小弟，和我一样，一人开了一辆皮卡，拉回去了很多人！”
“但他被吸血鬼盯上了……”
说着说着，他便回想到了不久前的事。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他将老卤送到了四不像跟前。
领导看了一眼老卤，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当然了解老卤的情况，自是不想用宝贵的医疗力量，救下这个行走在黑白之间的恶人。
但是，他只纠结了几秒，便示意四不像救他。
“老卤，你记住了，我救你，不是因为我要原谅你。”
“你的罪，只能通过审判以后，法律的惩戒来偿还。”
“在你没被判刑之前，你和刘洪，我都一视同仁。”
他说完这番话时，老卤已经生龙活虎了起来。
蹦跶了片刻，老卤突然对着领导，摆出了一个清河黑道上的见面礼手势。
“救我一命，我不会让你们后悔！”
说罢，老卤便冲向路边停着的私家皮卡车，从皮带内侧拿出一根铁丝，用极为熟练的手法，将车门打了开。
领导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老卤的骚操作还没停，他看了看车的型号，而后又是精准的一脚，踹烂了架势位的内饰。
从里面扯出两根电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之后，两者一碰。
当着领导的面，他完成了一次偷车。
但他并没驾车逃跑，而是一脚油门，一拧方向盘，将车开回了北区。
“我去救人！”
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带着车跑了。
之后，便是他那些道上的兄弟，陆陆续续地回来。
他们好像收到了集体指令一般，与老卤一样，先给领导打了招呼，而后秒偷车，将车开进了北城区。
领导心里五味杂陈。
人手真的不够。
能调动的力量，他已经全部调动了。
他真的很希望有志愿者主动进去，但偏偏这是送命的事。
送命的事，就不能担在老百姓头上。
这群混混此时开车回去载人出来，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