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废墟前的林老板，心里五味杂陈。
“现世时间已经两年了，天劫到底什么时候来。”
“如果天劫迟迟不来，甚至再也不会来了，这般劳民伤财之举，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是会累的。”
“子虚，我相信你也很累了，我们停下来，等一等他们可以吗？”
“他们只是凡人，他们迈不了这么快的步子。”
“你拆了他们的家，将他们熟悉的一切全都扭曲成陌生的。”
“他们怎么活……”
林老板抬头看天，喃喃道。
叶怀倩亦是感触不已。
“你也这么想的吗？”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累了，我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
“天劫天劫，每天都在念叨天劫，每一秒钟都不能停下来。”
“我感觉自己永远在忙，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又如何？他们能去哪儿？”
“驻守各大城市，等待那根本没有由头的天劫，还是进入龙三角岛，和原住民势力发生战争时，送去做炮灰？”
“我也很迷茫。”
两人站在废墟前，终于吐露了心声。
林老板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人造八脉在他体内输送着曾经无法想象的灵气，每一个周天，都能让他的肉体得到灵气的滋润。
T病毒变得更加活跃，让他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这就是十二阶大圆满。
数百年的寿命，永葆青春的灵气，不知疲惫的强横肉身。
又有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十二阶大圆满，仅仅过去了两年，便已经可以人造了。
理论上，只要自己这套人造八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实践，确认可行后，便能大批量地实装。
然后呢？
下一步又该干什么？
人造金丹？还是更高的层次？
天劫不至，无休无止的军备竞赛下，自己还要碎多少次奇经？
还要痛多少个夜晚，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老婆，你还记得太婆吗？”
“她的六爻问天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占卜术，但她已经看不到天劫的任何征兆了。”
林老板一提，叶怀倩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天劫消失学说？你也信这个吗？”
林老板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该信谁，我只是习惯性地依赖着凌子虚，依赖着顾风，依赖着曾经依赖的人们。”
“但是，他们离我越来越远，我得仰头，眯起眼睛，很用力很用力地去看，才能看到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