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送来第二天，她知道父亲去向后，就追寻去了。”水瑶醉眼迷离朝他飘近。
“你确定？”
“当然确定，”水瑶晃悠悠坐到旁边长沙发上，伸手将乱发拢到肩膀一侧，她脸颊绯红，粉色眼影下的桃眼直勾勾盯着云归，“我后来还在城中打听一番，确定她出城去了。”她肩膀一侧的吊带在她拢头发时，悄悄滑落。
云归看着她迷醉模样，突然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窗台走去“那没事了，我走了。”
“等等，”水瑶起身追到他身后“公子好不容易回来，这么急着走，都不把话听完。”
“你还有什么话？”云归诧异转身，发现水瑶几乎贴在自己身后，带着酒精味和香水味的喘息扑面而来，令云归浑身一阵燥热，连呼吸都要停止。他想伸手将水瑶推开，但抓住她肩膀后，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失去了气力，突然就愣了神。水瑶往他怀中轻轻一倒，喃喃道：“公子这么久都不回来，我都受人欺负了。”
“什么？”云归内心开始纠结，他知道这样不对，但身体却又有种冲动让他抓着软肩不要松手。
水瑶在他胸口喃喃低语“陪那个木头去找工作，他的工作没找到，倒是一堆老板要招我进店，还说只要我进店，顺道把他也招了也没问题，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哼，我才会便宜他们。”她伸出手掌抚摸着云归刀削般脸颊，幽幽道：“水瑶是公子的人，公子做什么都可以的。”
云归一震，咽着口水，浑身忍不住抖动，感觉几乎把持不住，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将水瑶推到沙发上，大口喘息。
水瑶醉眼迷离，轻笑着伸出手臂勾住他脖颈，“来吧，公子，什么都可以的。”
云归从脖颈红到后耳根，感觉口干舌燥“你，你喝太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浑身橙光一闪，瞬间射出阳台。
冷风不断从他领口、衣袖和衣摆灌进，上次让他感觉如此难以把持，还是千梦将他定住那时。只不过，那次是他想，而千梦不愿，而这次，则是水瑶愿意，而他没法越过这条线。他跃到城市中的一个遗迹大楼顶端，这座大楼虽已破烂不堪，爬满藤蔓盖满绿植，但依旧高高耸立，和另外几座遗迹同属于临科城最高的建筑。
他站在一块儿突出岩石的边缘，俯览整个新旧文明交叉的城市，一条泛着银光的大河斜穿整个城镇，往东又扭曲穿过科技联盟，直至消失在地平线。想必这个地方在古文明辉煌时期，也定然十分繁华。最终，他目光停留在车站半圆穹顶上，从这里看去，它更像两双筷子插进的白瓷碗，四条十几公里的轨道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厚重光泽。不时有亮着温暖橙光的快铁从轨道上交叉驶过，这条连接临科城与合集联盟的枢纽，不仅运送着科技和文明，同时也运送着肮脏与黑暗。
云归在塔顶站了许久，心中暗想，现在才刚过午夜，离天亮尚早，不能就在这废墟里过一夜。他去找盟鬼提供的接货商前，还有一些事要问水瑶，但今晚他肯定是问不成了。
他深吸一口气，跃下楼顶，朝地面坠去。
先回达拉酒店，明天一早再来找她。云归心中暗想，然后身上橙芒一闪，脚尖轻点墙面，调转下坠的势头，折身向凡间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