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香酒楼本就在兴安街上,昨晚兴安后街的动静闹的极大,又是响箭又是抓人的,柳氏自然知道出了事情。
不过她却没有出来看这个热闹,生怕牵连了自己。
现在听鹿呦说鹿鸣的事情,才知道镇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柳氏稍作思量,干脆起身关上了店门,随后更是将小豆子几人哄到了后院方才低声问道。
“鹿呦,你和婶子说实话,鹿鸣到底有没有勾结兵匪?”
不仅勾结了,兵匪还就在你面前呢。
鹿呦心中想到,可却是露出了满脸的忧色。
“自是没有,他中午被打,下午便疯疯癫癫的,哪家兵匪会和疯子联合?”
听到鹿呦的话,柳氏长出了一口气,可随即却依然一脸忧色的再次开口。
“可这孩子发疯拦人的时间也太巧了,正好拦住了要追人的捕快。”
“这事儿……他解释不清啊……”
鹿呦闻言亦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我也知道,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这兄弟死在牢里。”
“您知道的,我鹿家无权无势根基浅薄。”
“昨晚我思来想去,在这镇中能搭上话的,也就只有尚品书院的关先生而已。”
“一大早起来,我便让鹿毅厚着脸皮去尚品书院请人了。”
柳氏闻言却是一脸愁色:“关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厌倦朝堂争斗,才回到了青石镇养老。”
“可他老人家为人正派,从不吃请,更别提是这般走后门的事情,这事儿怕是不好办。”
鹿呦闻言面露哀伤之色:“我知道难办,可现在除了这个法子,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行。”
“就权当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吧。”
“若是关先生也不帮忙,那就算是鹿鸣命中该死,我也只能给他准备后事了。”
话已至此,柳氏也不废话,起身便叫来了后面的小豆子。
“昨日那些定下酒席的老爷,你都认得吧?”
“都认得。”小豆子恭敬回道。
“那就挨家告个罪,就说今日酒楼有事儿,不对外开张,他们定下的酒席改到明日安排。”
“一会儿把刚送来的黄金酥带上,每家分上一张,算作赔礼。”
小豆子闻言称是,转身便去安排。
而鹿呦则是起身对着周寡妇欠身施礼。
“多谢婶子!”
柳氏见此赶忙将鹿呦扶起:“不说这话,你且安心等着,我这就让后厨备菜,今日婶子一定帮你招待好关先生。”
…………
尚品书院。
关山月此时正坐在池塘边的让仆人帮自己梳理着长发。
“我这人最嫌麻烦,所以从不吃请。”
“鹿鸣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即便你说他是疯魔智昏,可毕竟是因他放走了兵匪。”
“这件事儿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插手去管才对。”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一旁鹿毅垂手而立,表情恭敬异常。
听到关山月的话,鹿毅也不失落,只是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白纸。
“家姐说关先生一生清正,算到您不会出山。”
“所以特意让我带来了一首诗,请先生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