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丰急急忙忙擦去嘴唇边的污渍,他问:“然后呢!”
“关谷上前把子乔拉身后了,还讲什么:“有事情和我说。”谁知道子乔什么时候给他养成的习惯。”曾老师又是一口三根鱿鱼须。
唐丰的眉间轻皱,又松开,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听着曾老师吃完继续说。
“然后那姑娘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含着泪拍拍子乔的肩膀,说——原来你说的是真话,说到做到,我服了。我们还愣着,她男朋友进来接她出去了,看起来过得很幸福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幸福的人还要来看心理医生呢?”曾老师有一些疑问,但瞬间就消散了。
唐丰没有笑,他低声道:“在外人眼里的幸福,有些不是幸福;但在外人眼里都做不到幸福,又怎么能是幸福。”
他说:“我祝福她幸福,不靠别人,靠自己。”
他又说:“子乔做的孽债还真不少啊.......”
曾老师点头:“是啊,好聚好散的还好。要是基于仇恨,谎言的分手。他要怎么去弥补呢?”
“而他弥补的时候,又会不会无知无觉地,去伤害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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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乔半边脸红肿着回来了,唐丰递给他铁板鱿鱼,他呲牙咧嘴边吃边躲避。
那签子准确无误贴在他半边脸上。
关谷的脸莫名其妙作严肃模样,子乔逗他:“诶呦!被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伤什么心呐?”
关谷压低声音:“你做出的事情,她不打你打谁? 你活该!”
“我都活该了!你怎么不趁机给我来一下?”子乔欠欠地。
“我不知道,我第一时间应该去保护你,还是去替那些被你伤害的人报复,去伤害你。”关谷的面色如同枝叶在山崖晃动时,被风裹挟的模样。
那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描述的模样。
子乔有些无奈,他说:“年轻的时候,我问我的干爹,我说:我们会有停留的瞬间吗?”、
“他说没有。”
“让自己快乐,难免就会让人伤心。”
“但比起让自己伤心,我们都习惯了,去伤别人的心。”
“我的确没有抑郁症。”子乔说,他放下签字,大口地灌下水,呛着:“咳....咳咳......但我的心理状态,确实有问题。”
“如果你现在问我,会不会因为快乐而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