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暗吃一惊,却不料这太子殿下平素看起来仁厚,竟然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她不禁露出了些许讥讽的笑意,说道:“殿下果然是谋略过人,这样的‘妙计’也想的到。殿下对宫中的事情这般了如指掌,又何必与我说这些话呢。”
曾纪泽对她的讥讽也不以为然,道:“宫中之事,我们这些宫外之人涉足,自然是犯忌讳的,况且宫禁中的手段,娘娘应当比我更老练才对。
“即便是这样,本宫冒着与玉妃撕破脸皮的风险,又有什么好处呢。”梅妃也收敛起了闲谈的轻松,二人半公开的谈起了价码。
曾纪泽一挥手道:“亏本的买卖,本王怎好叫娘娘去做呢。娘娘也不想想,东窗事发之后,那一位必然被打入冷宫,这后宫之主,除了娘娘还能有谁呢,皇后的位子,娘娘难道不想要吗?”
梅妃眼睛一亮,这价码确实是足够的诱人,与其坐看玉妃声势日盛,倒不如出奇招一举扳倒她,梅妃何等的机智,这样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殿下把这样的妙计告诉宫,那殿下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殿下该不会只是闲的无聊,想做一次好人吧。”梅妃开玩笑似的问。
曾纪泽知她明知故问,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也不再避讳,道:“皇上要收天下兵权,湘王贪一己私欲,死也不肯放权。我身为国之储君,岂能坐视不理,娘娘说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呵呵,殿下倒也痛快。”
梅妃心里有了个底,从目前的角度来看,她二人确实有共同的利益。况且早先她就看得出来湘王的才能和声望与太子相比,差之千里,那湘王虽然嚣张,但与太子争斗,最终也只怕落败的机率极大。
曾皇今年老体衰,大限之期也许就这几年,届时她们这些后妃便失去了依靠运如何,全要看新君的脸色。梅妃可比那玉妃考虑地更长远,她所要地不仅仅是眼前的荣华与风光,更是一个将来善终的保证。
“唉,就算把玉妃倒又如何呢。万岁爷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个弱女子又去依靠谁呢。”
梅妃忽然改了话题,凄婉可怜的叨了这么几句,眼眶里转眼便盈满了泪光着掩面拭起了泪珠。
这女人说哭就哭,曾纪泽不由一愣,须臾便明白她为何而哭,遂道:“娘娘这又何必呢虽不是我生母,但既然是父皇的妃子我自然也当以母亲奉之。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我曾纪泽在一日,必保证娘娘荣华富贵不变,娘娘不必太过伤怀了。”
梅妃瞬间转忧为喜,泪花还没落尽,嘴角上已有了笑容。“殿下乃国之君储,说出的话自当一言九鼎。”
曾纪泽正色道:“我曾纪泽对天发誓违背方才的许诺,我曾纪泽必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