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晨起天还没亮。
知青点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小孩子的吵闹声。
“拜年了...”
“有人吗,知青哥哥们,我们来拜年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哐哐”砸门声。
陈最烦躁的拧眉,从炕上坐起,他就知道还得来这么一次。
这两年,年年如此。
齐冲也没睡醒,机械的穿着衣服,嘴上还不忘劝陈最,“这些孩子就是想要个糖...我们不是有吗,一人一颗打发走就行了,”
“你也别动气,不是自家的孩子,打不得...”
陈最把被子拉到头顶,翻了个身继续睡。
齐冲揉了揉脸,扯出一抹笑拉开房门,“柱子...今年你都六岁了,怎么还跟着他们胡闹...”
“我没闹,我是来拜年的...齐大哥,你们有糖吗,”
“有,来,一人一颗,柱子,你复杂分一下...可不能贪污啊,”
“放心吧齐大哥,”
一群孩子乌央乌央的走向对面的房子开始一顿敲,杜方林拿两块桃酥打发了他们。
知青点再次陷入寂静。
齐冲没了睡意,躺在炕上又叹了口气,“如果在京市,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大院走过一圈了...”
京市也有拜年的传统。
也是天不亮就出去串门子。
那时候,虽然起的早。
可也是真热闹啊。
也不知道三叔看到信没有。
.....
京市,政府大院。
这封信齐修远还真收到了,只是一直堆在书房,还没来得及看。
王建党把这封信带到县邮局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还没正式放假。
这封信就通过铁路运输了出去。
一路未停到达京市邮局。
那边的工作分配的时候看到是大院的地址,立马安排工作人员送了过来。
初一的早晨,对于大院的人来说,也挺忙的。
不管大人小孩,都要早起拜年。
齐家三兄弟。
齐家老大齐修忠,也就是齐冲的父亲。
为人很稳,也不是性格沉稳的意思,而是很慢热的那种稳。
所任职务不高不低,管理档案的办公室主任。
没什么实权。
也没有争求上位的心。
知足常乐。
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几年。
老二齐修义,则是不求上进。
偏他还不听话,路走歪了。
齐家老爷子给他娶了一门外地的亲事,工作调动直接往远了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