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门,没再搭理这一家子。
她了解这一家人,但凡她开了条口子,这些人就会像是见了血的鬣狗一样扑上来。
没从余溪风这里讹诈到船资,杨荣最终还是打发了开皮划艇的人。
许清柔黑沉着脸从脚脖子取下一条金足链子付了船资。
“这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她红了眼眶。
可惜杨荣正满头官司,这么远过来,他是又累又饿。
根本没有注意到许清柔的委屈与柔弱。
“你有这个不早点拿过来,拖到这时候,害得我丢人。”杨荣语气不耐烦极了。
许清柔低下头去。
杨似珠扯了扯妈妈的衣摆,怨恨地瞪了一眼余溪风紧闭的大门。
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这么狠毒心肠的姐姐。
余溪风的衣裳是完好的,脸色也红润,一头短发利落光洁。
杨似珠甚至闻到了肉香。
空气里有鱼肉隐约的鲜味。
那个味道撩拨的她心里发痒,恨不得给余溪风那张脸上来两个巴掌,叫她跪着把食物交出来。
可杨似珠知道不行。
余溪风和以前变得大不一样了。
杨似珠一直都知道余溪风是一个不识好的白眼狼。
可是以前的她是畏缩的,她想要得到爸爸的关爱。
哪怕是为了这个,余溪风也会低下头讨好自己。
来之前,杨似珠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余溪风识相,她就让爸爸对余溪风好一点。
现在想想,自己的心思简直可笑。
她一点都不在乎爸爸了。
余溪风怎么会有这样惊人的气势,更让杨似珠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余溪风的蔑视。
从头到尾,余溪风一句对她的话都没有。
她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15层楼道里,许清柔张罗着要铺上地毯。
说起来,哪怕是楼道,这里的楼道条件也比避难所要好太多。
杨荣打着来寻女儿的幌子才从避难所里出来。
如果知道他无处可去,杨荣根本没办法从那些人手里借来皮划艇。
杨似珠盯着那灰黑的地毯,只觉眼睛生疼。
这地毯本来的颜色是暖黄色,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刚刚余溪风开门的时候,杨似珠看得很清楚。
余溪风家里干干净净的,地板砖都光可照人。
还有精力打扫卫生,日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他们一家住在楼道里,就隔着一扇门。
余溪风可以睡温暖的床,能背着他们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