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民抬手,似乎想拥抱一下余溪风,最终却没有这么做,他道:“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然后他跳进了那个坑道。
余溪风神色有一瞬的动容,然后盯着那道仿佛要开天辟地的裂缝,一步一步往后退。
最后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拔腿就跑。
地底。
又是一阵猛颤。
王安民抱头靠墙蹲下。
他从泥灰中爬起,踩在钢筋上,继续深入。
地震的平稳期往往极短,他要抓紧时间,组织起人手,尽可能的疏通逃生通道。
也许他能做成,也许他会死在下一秒。
砰地一声。
上方滚落下来一个电动车头盔。
王安民捡起来,戴好,无声地笑了一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余溪风不觉得冷。
她浑身都在发热,出了一层大汗。
里衣黏腻的贴在身上,呼进体内的空气带着泥土的冰渣。
地面上所有人都在跑。
因为那条裂缝还在崩塌,扩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风好像渐渐的平息了。
余溪风回头看了一眼,地面的震动也平息了。
远远望去,身后是一块平直的断崖,断崖延绵,目光看不到尽头。
余溪风跑得喘不上气,根本不敢靠近随时可能崩塌的断崖。
又往外走了好远,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累死她了。
好肥的橘。
赖在她身上,不肯自己跑。
等心跳平复了,余溪风再想起云姐和蔡老头,心里发沉。
她开始留意这一头的幸存者。
好消息:没看到郑伟阳。
坏消息:一个她认识的人都没看到。
余溪风找了个没人看到的角落,把猫送回空间。
然后拧了一瓶矿泉水喝。
她没什么胃口,死气沉沉地开了一包压缩饼干。
“水给我。”
说话的是一个破了相的男人,从路的另外一边过来。
“压缩饼干也给我。”
“听到没有。”他色厉内荏地威胁着。
余溪风扫了他一眼。
她心情很坏,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跑得太累了,余溪风现在也不想挪地方。
男人伸手要抢时,余溪风一脚踹在男人膝盖上。
只是一个瞬息,余溪风就扣住了男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