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靠着几块捡来的木板苦苦支撑。
余溪风扔进去的土坷垃,恰好碰到其中一块木板。
整间屋子,便塌了。
放眼望去,基本都是这种摇摇欲坠的草屋。
余溪风说:“今天来不及,先找个地方落脚。”
又走了一会儿,这边的街道要好上许多。
大部分都是水泥砖房。
章秋也发现了,幸存者是参差的。
余溪风把章秋带到了一栋红砖房面前。
红砖房墙漆斑驳,像是过去那种,没有接轨现代文明的农村建筑。
但和刚刚的茅草屋相比,这间红砖房,简直就是豪华别墅。
至少红砖能真正做到遮风挡雨。
余溪风走进去。
难得的,她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欢快:“阿嬷。”
孩子后边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戴着制作粗糙的眼镜,眼光从镜片上方穿过来:“做衣服吗?”
房间里摆着一些布料,扣子。
进北方基地之后,老妇人是章秋见到的第一位老人。
“不做衣服,我找阿越。”余溪风道。
“这样啊,那边有凳子,你坐着再等一会儿,她今天出城了。”
老妇人重新戴上眼镜,目光落回眼前的布料上。
针与线在其中穿梭。
余溪风点点头。
说是凳子,其实就是两个相对平坦的石墩。
余溪风对章秋道:“阿越是我朋友。”
朋友,章秋闻言心中一动。
除了在唐家屯,介绍自己是她男朋友的那一回。
这是章秋第一次听余溪风提及自己的朋友。
还阿越。
也没叫过自己阿秋。
他问:“男的女的?”
余溪风看他一眼:“女的。”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
阿越姗姗来迟,拎着一条血淋淋的猪腿。
阿越是个20来岁的年轻女人,有一头很利落的短发。
颈部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老太太站起来,一巴掌拍在阿越身上:“你个瓜娃子,怎么敢去招惹野猪?那是要人命的。”
阿越满不在乎道:“我也没想碰到,这些野猪自己跑到山脚下,不宰它宰谁?”
“这些?还不止一头?”
老太太急眼了:“我的个老天啊,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哎呀呀,没有没有,就一头,一头。”
阿越转移话题,她看向两人:“你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