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立跑了出去,但也没有跑得太远。
他心惊胆颤地站在路边,猜测着房屋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猜测着自己的下场。
他和他的弟弟真的能活下去吗?
然后余溪风走了出来,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她……”
余溪风抬眼看过来:“她先走了,你要去找她吗?”
程武立说不下去了。
他茫然而又畏惧地跟在余溪风身后,一路走到小区,浑浑噩噩地上了三楼。
余溪风关上大门:“留下一根手指,这事就算过去了,你放心,切完,我让我男朋友给你做包扎。”
程武立的脸变得煞白。
程智明仍然被铐在卧室里,闻言挣了挣。
余溪风没什么表情:“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帮你也行。”
这两兄弟即便不是主谋,确确实实也是抱着杀自己的目的来的。
从他们俩踏进这间房起,就不可能完好无缺地从这里走出去。
程武立自己动的手。
弟弟要娇气一点,比划很久,最后还是哥哥动的刀。
余溪风冷眼旁观。
章秋给他们做了一个简易的止血和包扎。
程武立的唇色发白,灰着一张脸给自己的弟弟解了手铐,他低声说:“我们现在就离开城区,有多远走多远。”
章秋说:“这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等到两人走了,章秋问余溪风确认:“解决了?”
余溪风点点头,又摇头:“王芷妍的亲妈,脸型一模一样,这事儿有点怪,按理说我们中间换过一次身份证明,就算打听也应该没有这么快。”
身份证明上,余溪风现在叫余三,章秋的现用名是章鱼。
名字是阿越现编的,都不太走心。
“我们刚来城区,跟谁有深仇大恨?”章秋问。
余溪风想起阿越说过,她的堂妹,心眼很小。
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想,却无法求证。
如果王芷妍的母亲身后,真的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她死了,这人势必还有后一步的动作。
余溪风决定去找阿越聊聊。
阿越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脸上都长肉了。
余溪风到的时候,阿越笑嘻嘻地从缝纫机旁边站起来:“我最近每天早上跟姥姥一块儿醒,感觉一整天都很精神,胃口越来越好了。”
余溪风说:“两仪拳法有祛病健身的效果,这是正常的,宽裕的话给自己补充一点营养。”
老太太笑着说:“够的够的。”
老太太走线如飞,阿越一边和余溪风说话,给倒上水,往水杯加了一小勺的蜂蜜。
“前天打的水喝完了,一会儿得去打水了。”
阿越道:“喝,这个给你,我姥姥绣的香包,比你现在用的这个好吧。”阿越说,“你和你男朋友,一人两个,可以拿来换洗。”
针脚细密,还有绣花,缝得很精巧。
余溪风接过,道了一声谢。
阿越说完,回到座位上,一边和余溪风说话,半点不耽误地给姥姥穿针引线。
姥姥新接了个大单,怪忙的。
阿越给姥姥帮衬着。
是一件很漂亮的裙子,客人瘦了些,要改小一点,还得改得不露痕迹。
因为是加急,报酬给得很丰厚。
余溪风心想,
如果王芷妍母亲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是楚彤,她和阿越的关系很差。
事情不可能只冲着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