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可否与我打个赌,赌我并无大人心中想象的那般无趣,一定也有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之处!”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不断摩挲着杯壁,显然主人已对这种无味的纠缠感到厌烦。
“我信婉宁姑娘才貌过人,但早有一女子占据叶某满心,这赌约恕我无法作陪。”
许婉宁还未来得及说话,李满酒气先醒了三分。
他表情怪异,往身侧瞧了一眼吃瘪的家妹,随后拉着莫弃穿过人群去了一个静谧的角落。
对上对方好奇的眼神,李满抬起右臂,余光瞥见酒壶在手,又换成左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那竹栀姑娘身不由己,在花红柳绿中依然卖艺不卖身,可艺妓始终是艺妓,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台面,你身居此位,内人定是一位大家闺秀才是!”
“可我是内臣。”
南洲历朝历代,因帝君恐心腹起谋叛之心,便下令内臣皆需行“去势之礼”,无后人,无以期盼,虽在鹿渊帝登基之后,废除此律令,但内臣仍不可娶妻生子,注定孤独终老。
莫弃表情淡淡看向水塘中那一簇莲叶,遮天蔽日之下,照样生得茂盛。
“李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心意,叶某无福消受,更不敢耽误好姑娘。”他早已没了兴致,找了由头,“我有伤在身,不宜过多饮酒,还恕先行告退。”
“欸!”
李满站在屋檐下朝他背影招了招手,奈何别人去意已决。
回到宴席后,李夫人急忙走来打探情况,结果只听到满腔叹息声。
夜深人静,檐上瓦片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雨打窗台,吵醒了入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