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挣扎
意识，就像被困在深海的潜水钟里，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遥远的海面透进来。我努力想看清些什么，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晃动。耳边，是钟宇轩一遍遍呼唤我名字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绝望，像是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听得我心碎。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我只知道，每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像救命稻草般，将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回来。我多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没事，让他不要再自责，不要再为我担心。可是，我的眼皮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怎么也睁不开。
“洛雪，你醒醒，求求你醒醒……”他的声音嘶哑而疲惫，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哭过很多次。我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他的焦急和不安。
“宇轩，你别这样，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耳边传来秦雪担忧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不累，我要陪着她，我答应过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难以呼吸。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宇轩，我已经联系到了一位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他研究的方向正是植物人唤醒治疗，他说愿意过来看看洛雪的情况。”秦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像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你，秦雪，谢谢你！”钟宇轩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激动，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喜悦和希望。
“不过，专家说，洛雪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而且……”秦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你说啊！”钟宇轩的声音再次变得焦急起来。
“而且，他研制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案，据说成功率很高，但是风险也极大，如果治疗失败，可能会对洛雪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秦雪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钟宇轩沉重的呼吸声，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煎熬。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在希望和风险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沉默而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