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就算齐悦平时有对不起阿会的地方,但是就像你刚刚说的季姐,他们俩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小红花幼儿园出了事,阿会定然是损失极大的一方,他不会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去干出自毁前程的事儿。我们再等等,看看大斌子那边审完什么结果。”
“好。”我点点头,也想尽快揭开谜底。
孟佳正要挂电话时,突然间又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突然间叫住了我:“对了季姐,有件事想想还是和你说一声吧。你临走时不是安排了大斌子和蕲大哥一起么,但是这次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大斌子一个人在干,蕲大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直都没怎么参与,包括审讯,也是少成替他在审,大斌子对此很不满,我等会儿还要去协调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明明没有丝毫他身体不舒服的征兆啊。
“说是胃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最近总是三病两病的,这个请假那个请假,连审讯都不敢让他去。”孟佳无奈地叹气,“季姐,不是我不体恤同事,可是这位大哥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在我们组里基本上没有任何贡献,还白白占了一个名额。如果不是他把持着这个位置,我早就向局里打报告要新人了,六组以往所有的同事,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内部成长的还是外面调来的,哪一个不是真刀真枪硬拼出来的?哪一个不是鬼门关里游走了好几圈?这位大哥可好,派出所片儿警出身,没接触过什么大案要案,就能直接空降六组,如果他真想找个地方给自己添添履历为了日后好升职,那为什么一定要来我们组里搅和呢?去其他没有那么拼命的地方不好吗?”
我能感受到孟佳的不满,换做我是组长,对于这么一个不努力工作的下属,也定然不会满意。正如孟佳所言,六组一向风格硬朗,不仅做事效率高,每个人还都敢拼敢闯,蕲大哥是我这么多年六组同事里的第一个“另类”,他格格不入,但是似乎他也没有想离开的心思,他没犯什么大错,组里也不能赶他走,说一千道一万,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心要来这里。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吧。眼下一片家里家外一片混乱,先把首要的问题处理好最重要。
好在安安终于退烧了。
我长舒一口气,在输液瓶滴到最后几滴时,安安恰好睡醒了,她显然不太适应周围嘈杂的哭声和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道,对着杨震一个劲儿地喊“家,家,家!”
吐字不清,但是我们都能明白,她说的是想回家。
这可把杨震心疼坏了,二话不说,抱起孩子就要护士起针,然后把外套一脱,紧紧包裹着孩子就往车里跑。
我和我爸紧赶慢赶才追上他,杨震说不放心女儿从他温暖的衣服怀抱里出来,于是便换成我开车;这男人还不许我们开窗户,说外面有风怕吹着他闺女,于是我们只得紧闭车窗,把空调打到25度,但是总归是少了点空气的新鲜感。我吐吐舌头,“嘲笑”他说这样子出去可真遭周围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