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聿到了慈宁宫的时候,耶律太后正在修剪一株香气清幽的腊梅。
见他撩袍跪于殿内,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花剪,疾步走了过去。
她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聿儿,你这是作甚?”
拓跋聿眸光坚定,“儿臣望母后成全。”
“你就那么喜欢她?”
“儿臣只要她。”
“所以,你将各宫的妃嫔当成摆设,都是认真的?”
拓跋聿眉眼微垂,没有做声,无异于一种默认。
耶律太后气得胸口一疼,“拓跋家倒是出了个情种。”
身旁嬷嬷轻拍她的胸口,才让她慢慢平缓下来。
她看向跪在地上,身形笔直的爱子,眸中闪过几丝淡淡的心疼与无奈,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帝,自是要肩负起为皇室延绵子嗣的重任,怎可因一己之私,就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母后,儿臣与阿砚会为您多生几个皇孙。”
耶律太后看着他认真的神色,顿时扶额轻叹:
“聿儿,你向来是个让母后放心的孩子,可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几个后妃背后的势力早已对你诸多不满?”
拓跋聿沉思良久,才出声道:“儿臣会宠幸她们,但不是现在。”
耶律太后听到他的妥协,这才松缓了神色,她语重心长道:“聿儿,你宠她可以,但不可以独宠,你明不明白?”
拓跋聿点点头,母后是在提醒他勿要让在意之人成为众矢之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几个备受冷落的后妃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然他暂时无法做到雨露均沾,就不要做一些太过招摇的事情去刺激她们。
其实他知道,母妃更在意的是,不希望阿砚被他宠得无法无边甚至祸乱后宫,因为这不仅会让他怠惰政事,更会影响到整个皇室声名。
他内心苦笑,阿砚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事实却是,她现在对他恨之入骨,又岂会稀罕什么宠冠后宫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不是商纣,她更不是妲己,他们之间注定不会发生如母后忧心的那种事情。
耶律太后见他跪了这么长时间,自是心疼得不行,忙让身后的嬷嬷扶着他起身。
她没想到,自家儿子会为那个沈黎砚做到这种地步,改日她倒要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能将堂堂帝王迷惑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