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乾看到他气急败坏又发作不得的憋屈样儿,兀自觉得好笑。
他上前拍了拍了李傥,笑道:“好啦,本公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他看着李傥犹自气呼呼的神情,复道:“咱俩之前可是冰释前嫌了哈,不能彼此翻旧账。”
“不能翻旧账?”李傥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脸,“你倒是看看,本公子还真想改天找一窝毒蜂,也在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留下几个坑洞,看你还怎么去对面招惹那些女学子。”
傅乾折扇遮面,一阵心虚,他定睛一看,这厮的脸上还真留了几个肉眼可见的小洞,不仔细看倒没什么,可认真一看,就有些白璧微瑕了。
这李傥别的不行,脸蛋倒是嫩得跟煮鸡蛋似的,吹弹可破。怪不得要放狠话断了自己的姻缘,原来是他自己以后有可能把不了漂亮妹子了,所以想拉自己垫背。
他可不会给他这道门。
傅乾将折扇收回,抵着英挺的鼻子讪讪道:“那医官不是说了不让你挠的嘛,是你自己忍不住,怎么能怪到本公子的头上。”
李傥气得一噎,“这么说,那些大黄蜂蛰了本公子的脸,也不能怪你了?!”
“这分明不是一回事儿嘛,你看你,说了不翻旧账的...”
“那你刚才什么态度,是本公子想挠吗?还不是你...”
“...”
“...”
两人的对话,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逐渐消弭在班级的讲堂内。
沈黎砚和度亦琛相视一笑,摇头走进了甲班的讲堂。
讲堂内,学子们各坐其位,瞬间变成了正襟危坐的乖巧模样。
须臾,一胡须花白的夫子走上讲台,手中细长的戒尺一放,便翻开花名册点起名来。
当他点到沈黎砚时,语气明显停顿了半瞬,而后抬眸看向她应答的方向。
许是沈黎砚坐得较远,自己又老眼昏花,他竟缓步走了下来,近前打量了她一番。
“你就是去年以春闱第三名成绩进入书院的戚沐九?”
沈黎砚乍一听到戚沐九,竟有丝难得的恍惚,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便回神抱揖道:“回徐夫子,您唤学生沈黎砚就好。”
去年开学那几日,她没有上过徐夫子的课,昨日在书院内散步时,听傅乾说他对教学管得甚为严格。她半年未曾来书院上课,他对自己的印象自然不好。
只听他轻哼一声,“老夫不管你什么身份,来了书院就要勤学静思,认真对待。”
“学生谨遵徐夫子教诲。”
徐夫子不置可否,轻嗯了一声,才徐徐返回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