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醒来,别说亲亲摸摸抱抱了,就是拉下她的小手都有可能被她嫌恶。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扶额轻叹,不过内心里他终究是欣喜万分的。
她的女子身份如今还不宜暴露在世人面前,他需要在时机成熟之时寻求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再对外公开,否则,对她会是一种伤害。
晚膳过后,姬冥修在书房处理朝中公务,门外传来景严的声音,“王爷,归砚城暗探来消息了。”
姬冥修神色微诧,却也难掩眸中急切,在景严应声进来递交密信后,他即刻拿过拆看起来。
片刻过后,书房内一片寂静,姬冥修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秦夫人竟是西凉前女皇自小就走失在外的独女长乐公主,她与沈立恒是嫡亲兄妹,而当年那个从别庄上被接回的西凉太子便是秦夫人的女儿秦梨,也就是如今沉睡在隔壁的某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小坏蛋。
他们父女俩瞒得他可够深啊,他无故被耍弄了这么久,是该找他们父女算算账的,但沈立恒离得太远,倒不如就近从小坏蛋的身上报复回来。
他抓着密信的手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之后,竟是仰天长笑几声,对着懵怔看向他的景严出声道:“景严,她竟是我们苦觅良久的秦梨。”
她?景严像是明白过来什么,震惊了半晌,而后竟如释重负地拱手抱揖道:“恭喜王爷。”
他显然还有些不太理解,“王爷,如此说来,这也是两全其美之事,当时攻入归砚城时西凉王为何不直接跟您挑明呢?”
姬冥修听后,脸上的喜色却是淡了下去,“他无法挑明。”
让自己的女儿,不,是外甥女,在最落魄的时候委身于让她国破家亡的敌国首领,不只沈立恒,但凡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都不会那样去做,那将是一种无以言说的屈辱。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佩服沈立恒无私伟大的父爱,与自己的父皇倒是不相上下。他宁愿千里迢迢地坐着囚车来盛京受罪,也要创造一切机会让自己的女儿逃出生天,这是对她尊严的最后保护。
可他当初的这一决定,也将他与沈黎砚的缘分给生生拧断了。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兜兜转转之下,还是将她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却也应了那句好事多磨。尽管他们现在还在多磨的路上,但他相信,总有一日她会敞开心胸接纳自己。
他不知,她是一直都知道自己与她存有婚约之事,还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定然知晓,否则就不会找替身来引开他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