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眸光变得柔和,坚持推了回去,却还是被沈黎砚轻易按住。
她捏住他的脸,执拗而认真,“你不戴的话,我可就生气了,是很严重的那种。”
她眉眼微蹙,脸颊鼓起,活脱脱那幅画上的样子,他看着,蓦然失笑,神色中满是妥协。
沈黎砚这才笑逐颜开,俯身靠近他,将玉坠轻轻戴在了他的颈间。
而后,她轻咳一声,挺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对他道:“姬雍,本世子命令你带着它平安归来,不得有失。”
姬冥修猛然听到这个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他眸中柔软,笑着与她额头相抵,而后在她唇上一啄,“本王遵命。”
当日下午,姬冥修便整装出发,带领两百精兵奔赴百里之外的镜县。
半个月后,镜县传来消息,镜山一百三十多名矿工成功获救,四十多名不同程度受伤,二十多名却不幸罹难。
工部与兵部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此次矿难并非天灾,刑部多名负责探案审案的官员,更是被圣上派去协助调查。
死伤者家属几乎每隔几日就去镜县县衙那里,请求给个说法,虽然朝廷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行相关抚恤,却依旧宽慰不了那些家属想要得知真相的悲痛心情。
毕竟他们的孩子年纪年纪就与他们天人永隔,有的甚至一辈子都会成为缺胳膊少腿的残废,这怎能不让他们悲愤填膺。
一个月后,镜县死伤者家属虽已得到了暂时的安抚,但案情却依旧毫无进展,除了坍塌现场发现的硝石粉末,其余均一无所获。
两名下落不明的卫兵,显然是主犯,但也不排除矿山内有其他从犯。
姬冥修为调查真相,一个多月以来都在同刑部官员审讯相关疑犯,倒还真查到了一丝线索。
为了万无一失,他亲自带人去往距离镜县千里之外的歙县,追寻其中一名主犯的踪迹。
盛京这边,沈黎砚也没有闲着,她隐约觉得此次事件与拓跋聿脱不了干系,但他离开盛京之前,接触过的人屈指可数,这让她想到了苏静绾。
于是她特意去找池律密谈了此事,竟得知东城兵马司早就在暗中调查兵部尚书府,只不过一直没找到苏旬与北燕秘密往来的确凿证据,而现在唯一的中间人王坤,也早已失踪了许久。
苏旬近日又一直称病,闭门不出,这几乎让隐在暗处的池律无从着手。
沈黎砚抚着下颌,“王坤明显是怕灭口,独自藏了起来。”
她看向犹自沉思的池律,“你确定他没有出了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