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片刻,看向对面焦急等待的沈黎砚。
沈黎砚见他面有难色,赶忙问道:“张太医,我阿姐她怎样?”
“这...”
未免自己诊错,他还是想排除下某些可能,“王妃娘娘,您可知戚小姐的癸水是在何时?”
沈黎砚回想片刻,她记得自己刚从镜县回来去看她时,是阴历八月初一,阿姐那时刚结束癸水,那日子往前推的话...
她认真回道:“应是二十三或是二十四。”
张太医听了,微捋了捋胡须,那就是再过半月才会来癸水。
排除了这个可能,张太医郑重出声:“戚小姐怀孕了。”
“您说什么?”沈黎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脑中下意识想到的却是月余之前阿姐发生的那件事。
“戚小姐应是刚刚经历过...”老太医微咳一声,却还是秉持医德说着自己的诊断结果。
“她应是不久前经历过房事,不小心动了胎气,才会导致出血。好在及时服用了止血的丹药,才勉强保住了腹中胎儿。”
“您确定我阿姐她怀孕了?”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下官行医数十载,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不过现在只有月余,还不是太明显,下官先给她开副安胎的药方,喝完一个疗程之后,下官再来诊断。”
外间等候的微生思尧,自是听到了张太医的诊断。
她怀孕了...
月余之前,那不就是他对她...
他眸中忽而欣喜万分,却在想到了什么以后,转瞬黯淡了下去。
他今日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真是该死。
可她为什么不跟他说她怀孕了?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怀孕,还是她...
他不敢再往下想。
他没敢现身,直到沈黎砚和陆放雅将张太医送了出去,他才轻声缓步地走入内室。
然还未等他靠近床榻,便被返回室内的陆放雅揪着衣领,推出了门外。
紧接着,陆放雅疯狂的拳头便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那张毫不还手的俊颜上。
他气恨难消地质问着:“暮烟变成这样,你现在满意了?”
微声思尧揩掉唇角的鲜血,然而可能是被陆放雅打得受了内伤,那鲜血竟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但男人只是竭力止住咳嗽,毫不在意地回道:“本王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