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早上,走廊另一头的次卧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顾平芜不胜其烦地从床上爬起来,披头散发地往出走。
她身上穿着池以蓝的男式睡衣,因为骨架比他小了一圈,衣服像是挂在上头,袖子裤腿都长了一大截,只得拖手拖脚地趟过去,小心翼翼从半开的门缝里往里看。
池以蓝正顶着一头炸毛躺在地板上,两只眼睛紧紧闭着,乍一看以为是睡在地上——如果没有拿着一支电动牙刷怼在嘴里的话。
这刷牙姿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顾平芜一时哽住,几秒后把门推开,正迎上他带着倦意张开的眼睛。
顾平芜一脸正经地问:“不会呛着吗?”
他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没搭碴儿,权当她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