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故意起晚的吧？
怕她起晚了看见长辈们都在，觉得不好意思。
“都怪你！”姜念咬唇，她都说了不要在老宅那样了。
“嗯嗯嗯！”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老爷子站在三楼窗口，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孙子和孙媳妇儿，一路打闹着在花园里跑步。
向来藏着锐利的眼神，微微复杂。
他一晚没睡。
一直在想着无妄说的那个细胞毒素。
无妄说，念念是有一瞬间心跳停止、丧失生命了的，所以细胞毒素才会一起死亡。
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无妄就永远失去念念了。
而如果念念死了，无妄也不想活了。
川川会失去妈咪，也会失去爸爸。
如果念念那时候就那么没了，可能真相就此掩盖，再也无人知晓。
温彦廷却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他还会以谢家亲信的身份，参加无妄和念念的葬礼……
孙子的这些残忍的话，回荡在谢老爷子耳边。
他忽然就微微喘了起来。
枯瘦带着伤疤的手，揪住了胸前的中山装。
许久之后，谢老爷子才缓解了胸口那抹剧烈的疼痛，眼中闪过一抹毅然！
他走回到书桌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是我……对，我有件事儿想跟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端。
许久沉默。
最后才给了一句答复：“老谢啊，这件事情已经有人跟我汇报过了，但你们谢家就不用跟着傅家一起搀和了吧？”
谢老爷子紧了紧手指：“您的意思是……”
“你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电话那边，再给出了一句最明确的答复。
谢老爷子骤然松了口气，随后眼眶湿润。
“谢谢您，谢谢……”
……
谢无妄和姜念早餐都没吃，就被谢老爷子赶出了谢家老宅。
还让两人少回谢家老宅。
两人站在车前，彼此都很懵逼。
“什么情况？”姜念挠了挠头，“我们惹到爷爷了吗？”
谢无妄还真没想到里头的复杂。
毕竟，从小到大他都知道，他爷爷是为国为民从无半点私心，哪怕谢家人穷死饿死都不会去麻烦上头的那种老顽固……呃，老英雄。
他爸成年后从商，就差点没被爷爷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