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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风尘居的时候,下起了细雨。
前厅丝竹声喧嚣未歇,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姬无盐带着人走后门,却见自家丫鬟猫着腰躲在草丛里,做贼似的。
寂风当即撒手,“子……!”
“秋”字还未出口,被姬无盐一把捂住了嘴——前方墙角下,一男一女,男子背对着自己只觉得身形一般看不到脸,女子一把墨色油纸伞,浅粉色的里衣外披了件半透纱衣,腰间素色腰带松松挽了个花,月色下依稀能看得到红色肚兜上的绣花。
月色朦胧、细雨飘飘,最是郎妾私会的好时机,可不能被这不懂事的孩子破坏了去。
姬无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寂风猫着腰凑到子秋身边。小丫鬟心也是真的大,人都到她身边了才发觉,一惊之下差点儿跳起来,被岑砚手疾眼快地按住了。
却按不住子秋嫉恶如仇的激动,拉着姬无盐低声控诉,“姑娘、姑娘,这厮就是前两日对你毛手毛脚那个!也就您脾气好,不让奴婢打死他,没成想在这遇见他了!”
岑砚抓重点,“毛手毛脚?”一张娃娃脸黑沉沉的。
前两日进城,在城门口遇见个公子哥,打扮流里流气的,摇着把装模作样的羽毛扇,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子,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姬无盐不愿引人注目,自是低调避开了,倒也的确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岑砚行事虽沉稳,但在自己的事情上却又冲动,姬无盐不愿多说,只道,“不足为虑。”
树底下的两人已经完全贴合到了一起,撑着伞的女子太过于动情投入,油纸伞落了地,露出鬓角一朵粉白色的绢花。
岑砚微微一愣,“是她……”
姬无盐倒是不认识,她才来两日,楼中的姑娘还认不全。
岑砚点点头,“今早见过,自称百合。”
美是挺美,身姿曼妙,说话间盈盈浅笑恰到好处的似水温柔润物无声。
百合向自己打探姑娘底细,说是意欲交好,偏那眼底的盘算,傻子都看地明白。说话间止不住往自己身上靠过来的举动,即便可能只是下意识地近乎于习惯的行为,却也着实令人有些反感。
她说她叫百合,说话间兰花指翘着指了指鬓角那朵绢花,一朵……破费了些心思的绢花。
要他说,这一对男女,倒甚是相配——都格外的,不安分。
粉白色的绸缎编织成花,比鲜花长久,永不凋谢的寓意成为许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