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你说,离白行远一些……”宁修远背着手,看着自己傻子一样的手下,语重心长地再一次叮嘱,“真该让你重新回炉重造下了,明日你就换席安过来吧。”
白行:嗯?这傻缺自己傻,跟咱有什么关系?
某只坏了的器械瞬间恢复如常,三两步跑回来,抱着宁修远的大腿就开始哭,“主子!爷!这使不得使不得,席安最近忙,事情又多又杂,怎么能伺候地好主子?再说,席安年纪大了,脑子不好,容易忘事儿,伺候爷的事情还是交给属下吧,属下伺候您这么久了,有默契……默契!”
宁修远抽了抽那条腿,没抽出来,低着头看着活宝似假哭的手下,太阳穴突突地跳,半晌,咬牙切齿地,“滚!”
席玉麻溜地起身,滚了。
白行拍拍蹲久了有些发麻的腿,讪讪笑着,踱着小猫步凑上去,“无盐那处宅子……是您的吧?这宁国公府都开始卖宅子了,这消息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怕是……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轩然大波。”
宁家地位太高,一举一动都被太多人仰望着,何况还是变卖产业这样的大事,难免让人不多想。
“无妨。”宁修远不甚在意,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那处宅子卖掉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是姬无盐买,毕竟席玉办这事的时候,说的是一个年轻的商人,过来定居的。
那处宅子是皇帝划在他名下的,直言不算御赐,随意他处置。知道的人不多,宁修远也不愿过多的人知晓,是以从未让人过去打点,就这么一直荒废着。
前阵子偶然想起,便觉得与其闲置着让它落败下去,倒不如就此卖了。没想到……
宁修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失望之余自然不能轻易放弃,白行又凑上了几分,“那……这猎人之说,又是从何而来?短短几日光景,堂堂帝师改行当猎户了?”
宁修远斜睨他一眼,背手转身往里走,下了逐客令,“你该去陆家探望探望了,听说你们还拌嘴,多大的年纪了……还玩小孩子那套……”
白行一噎,小孩子哪套?有本事你不要跟着我一道去放纸鸢啊!那才是小孩子玩的!
可惜,宁三爷已经进了屋,听不到他心底的叫嚣……
而白行看了看天色,想着当初两人的不欢而散,到底还是拎着些人参鹿茸的,去了陆家。
陆江江躺在床上,早把最初两人的不愉快给丢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正愁没人来同他说话解梦,拉着白行添油加醋地塑造了一个遇到刺客英勇无畏的壮士形象,说到动情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下拍在伤口处,扶着床咳地撕心裂肺,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病秧子。
完了还一脸憧憬地问白行,“如此,姬姑娘可会高看我几分?”
白行看地眉头直皱,实在不好意思泼他冷水,斟酌半晌,问,“你……真的看上她了?你说你连她脸都没见过,指不定面纱之下是个母夜叉呢?”
陆江江突然地安静了下来,耍宝似的表情瞬间散尽,他格外认真地看了眼白行,突然咧嘴一笑,痞里痞气的,又没个正形的样子,“就是母夜叉我也认了!再说,我陆大侠赌牌的运气一向好,挑媳妇的运气自然也不会差!你就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