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没吃,早膳又晚,宁修远看起来的确是有些饿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将早膳吃了个干净。
吃完,帕子擦了嘴,才靠向椅背,示意下人将碗筷撤下,才开口问道,“若水昨日送来的帕子,检查出结果了没?”
摇摇头,又觉得也不算没有,又点点头,“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题。席安说,若说一定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那茶甚好,上好的冻顶乌龙,御用级。”
一愣,继而缓缓一笑。
那笑自唇畔溢出,先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后才是低低的笑声,发自肺腑般,格外愉悦的笑意。他笑着,摇了摇头,轻喃,“这丫头……倒是舍得。”
御用级的冻顶乌龙,用来设了个套。
“若水若是再来,你就告诉她,茶好好喝,皇帝都藏着掖着不舍得拿出来的东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席玉应好,也觉得姬姑娘当真舍得,“昨儿个姑娘带个二老的礼物,一柄暖玉如意,一副白玉棋,据说都是上乘材质,价值连城。昨夜国公爷就找属下过去打听了,问姬姑娘到底是哪里来这些个好东西……想来,国公爷对姬姑娘的身份也是有所怀疑了。”
想了想,又念叨,“说起来,姬姑娘心思最是敏锐,怎地会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呢?”
为什么?
一个能堂而皇之地用御用级茶水来待客的人,一个自小就在云州锦衣玉食的姑娘,真的会知道什么才是普通姑娘拿得出手的礼物?
“你如何回答的?”
“属下自然说是不大清楚,只说兴许是之前的继续,或者是风尘居的待遇比较好,毕竟姑娘的场子一张请帖都要十两银子呢……”
“老爷子信了?”
“兴、兴许是吧……”席玉自己也摸不准,讪讪笑着,“国公爷没说什么,就让属下走了。”
能信才有鬼了。
宁修远摇头失笑,觉得往后得好好教教那丫头一些“普通人”的常识。
思及此,突然又觉得甚是有趣,低着眉眼又笑了笑。
今日他经常在笑,不是平日里那种为了笑而笑的表情,而是真的全身心都甚是愉悦的那种笑,眼底都晕染着细碎的亮色。席玉看地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试探,“主子今日……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是很不一样。
愉悦的,甚至是……荡漾的。
从昨日姬姑娘离开之后,主子就有些不大正常,如今这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宁修远懒洋洋地翻了个眼皮子,没什么情绪,“你可以滚了。”
“滚。”和“你可以滚了。”终究是不一样的,后者显得格外地有耐心,一种完全不属于宁三爷的耐心。席玉看地胆战心惊,麻溜地滚了。
没多久,又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