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会自己的寝殿,而是径直去了崇仁殿。
上官鸢死了以后,李裕齐就彻彻底底将崇仁殿翻了一遍,可那里面烧毁地太厉害,除了那些个家具柜体留了个囫囵架子之外,几乎什么都给烧毁了。
自然是无功而返。
可今日这个刺客明显是冲着崇仁殿去的,殿中无人、连鬼都没一个,他去里面做什么?既不是杀人,自然就是……找东西。
他……要找什么?
或者说,他……知道什么?
崇仁殿内,还是上一次过来时的样子,什么都黑乎乎地,只是多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罢了。
他面无表情地一一走过杂草丛生的鹅卵石小径、干涸的池塘,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它曾经的样子。他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来去匆匆,亦或不欢而散,后来便不来了。
推门而入,他一路走到内室,下人赶紧将火点上。
他环顾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墙上那道新鲜的“疤”,当下容色大变两三步走过去,将青砖挪开,赫然就是一个暗格!
而暗格里,空无一物!
他敢以自己储君之位发誓,自己上一回来的时候,这是一面完整的墙……墙上原本似是挂着一幅画,那画是上官鸢的自画像,上官鸢自己花了好几日的时间才画好的,她很是珍视。
彼时李裕齐还冷笑着取笑她,说这人皮囊好,是好事,但若沉浸在自己的好皮囊里恨不得日日摩挲着自己的画像,便多少有些让人不齿了。彼时上官鸢是什么反应呢?好像她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总是笑着的,那种温温柔柔的、看起来没有生机的笑,绵软,无趣。
如今想来,这人哪是在看她自己的画像,大抵是这暗格里藏了很重要的东西,值得她日日守着……譬如,上官家最大的秘密!一个自己费尽了心机也没有得到的秘密!上官家的……宝藏!
可如今……这暗格里的东西……不见了!自己煞费苦心娶了上官鸢,最后还是一场空……
是谁……是谁?!
“混账!一群饭桶!”李裕齐握着拳头,浑身都气得发颤,他咬着后压槽,一脸怒容,“本宫要你们何用?一个刺客,大半夜进了我东宫,偷了东西,又堂而皇之地跑了!而你们……就给本宫送来一片衣料子!废物!”
“轰隆!”
惊雷自天际炸响,白光闪现的夜色里,李裕齐的一张脸,狰狞地像是从地底爬起索明的厉鬼。护卫们齐齐跪在崇仁殿外,无声、又沉默,无人辩驳。
太子殿下对外要维持自己对先太子妃情深义重的样子,拒绝了所有送上门来的世家千金,也拒绝了陛下为他赐婚的意图,可在府里,却又夜夜宣淫,约摸着生怕人多口杂,所以精简了夜间护卫,他们就那么两队人,怎么可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