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真只是想要偷些金银财宝的话,倒也不必去东宫这样动辄就要掉脑袋的地方,是瞧不上世家勋爵还是怎么的?
“既如此……此事便多少有些耐人寻味了啊……”
“可不。”
皇帝自然也早早地听说了这件事,早朝之上问起李裕齐,问需不需要派人帮着捉贼,李裕齐拒了,说也没丢什么,主要是那只寿桃,很是爱惜,想着找一找。但也不想因此给大家添麻烦。
皇帝沉吟片刻,只沉默着颔首,若有所思的样子。
下了朝,李裕齐刚走出大殿,随从就迎了上来,低声禀报,“殿下,姬家的那位管家,一早去买了一堆药材,里头就有一味……龙首。说是金疮药的必备原材料。”
李裕齐微微一愣,一言不发,疾步而去,身后撑伞的随从一下子没跟上,雨水浇了他一身,却也没顾得上。
姬家?!
……
昨夜包扎好了伤口,姬无盐原打算先看看青铜匣里的东西,只是古厝一直守着她,说什么也不让她这个时候看,说万一不是什么好消息,怕她又要一宿不睡。往日倒还好,如今受了伤,休息最是要紧。
这东西既然拿回来了,左右也不急于一时了。
动了怒的古厝,是任何人都拉不回来的执拗。
何况此事姬无盐也自觉有些愧疚,更不敢坚持一定要打开,便也只好躺下了。原想着,趁他离开、或者趁着他睡着了自己再起身,倒是没想到,自己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天色未亮,大雨仍倾盆。
但廊下有说话声,显然已经到了早上。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要用针灸……”这是陈老的声音,“那丫头在后山暗室里,不知道惹了什么鬼东西,既然弄不清,就先药浴泡一泡,再针灸扎一扎,总是没错的。”
子秋显然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
“没事!要是真出了问题,老头子我继续救呗!”
姬无盐嘴角抽了抽,这老爷子问题还没搞明白,就想着针灸?所谓对症下药,他倒好,症都不知道呢,先下药了?如此不负责任?不过想着自己也算是从小被他这个喂药、那个喂药的,说明白点,也就是从小试药的,便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一边腹诽,一边起身。
她挂心着那青铜匣,便也没惊扰到外面低声说话的人,起身走到衣柜那边,取过了青铜匣打开,那封信安安静静躺在一盒子的银票上。
伸过去的手,很慢,打着颤。
有种近乡情怯的心情,缓缓地取出那封信,掏出信笺,一目十行地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