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些话着实有些耳熟,彼时钱嬷嬷也说过,上官鸢在出事前的一段时间里,脾气比之前暴躁许多,下人稍有犯错怠慢,就会被拉出去责罚。
只是,单凭这点,并不好证明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毕竟,小厮所言也的确有几分道理。姬无盐听着,温和地笑了笑,叮嘱道,“我这边无妨的。同你家大人说,往后过来不必递帖子的,随时可以来……倒是陛下那边,小心应对着,毕竟伴君如伴虎。”
小厮颔首称是,“多谢姑娘关心,小的定然一字不差地转达给我家大人。告辞。”说着,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时值深秋季,本就是风寒多发季,皇帝这风寒来得也不算古怪。只是这时好时坏地拖了许多日,药也是对症下药,没什么玄乎的东西在里头,但就是实在闹不明白一群全国上下最最厉害的大夫,凑在一起为什么连个头疼脑热也治不好。
莫说陛下不明白,就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
只是这古怪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谁也不敢第一个提出来,只能照着风寒之症继续开方子。
宁修远去宫中看了两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回来后他同姬无盐说起此事,说是两位郡王随侍寝宫里,也没他什么用武之地,只看了两眼便出来了。
有些发热,有些咳嗽,他不擅医理病症,瞧着也只觉得是风寒。
陈老也在一旁,提议说要不明日他跟着三爷一道进宫去瞧瞧,不管是不是,也好落个心中有数。
话音落,就被姬无盐给拦了,“之前还说这件事同我没有干系呢,那现如今,这陛下身子自有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操心呢,你何苦巴巴地凑过去,也想着给打上二十板子?”
“这不,瞧着你们猜来猜去的,着实有些累。”陈老没当回事,“三爷带过去的人,陛下总不好不看他的面子要打我吧?”
“谁知道呢。”姬无盐嗤之以鼻,“指不定到时候连三爷一块打。再说,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看不好的风寒,你去就一定行了?再说,皇宫那地方,阴气重,你这身子骨受不得凉,到时候进去一趟,还没挨打呢,出来先倒下了。”
这阴气归阴气,怪力乱神的事情拿出来说,这丫头实在不讲道理。
不过她既然不允,陈老便也懒得掺和,抬着腿缩着手挤在一张小凳子里,抱着膝盖晒太阳,眯着眼看了看天色,念叨了句,“东宫那位……大抵该醒了。”
姬无盐算了算,“不是还得两日才满七日?”
“七日醉只是一个名字,到底醉几日还要看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太子常年沉浸酒色,酒量自是比寻常人好一些。再者,当日你用了那熏香,也冲淡了些药效……我也就是估摸着算了算。”
“糟糕!”姬无盐暗道不好,“那我倒是疏忽了……一直想着整个东宫禁足呢,看守比较多来去不方便,所幸这李裕齐还没醒……这小媛的人皮面具还没给送去。”
说着,差人去找岑砚。偏偏那小子带着寂风上街去玩了,说是今儿个街上有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