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戏言,却也足见令人多么无奈。
两人挨地很近,说话间气息交缠在一起。风雨声像是将幕帘内外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他们的世界之中只剩下了彼此。她抬头看他,他自是低头回看,两人几乎面对面贴着,鼻尖都要碰到了一起,说话间声音压得低低的,温热的呼吸却自带撩拨。姬无盐有些局促尴尬,微微偏了头,目光调开定定落在幕帘一角,似是那处开了朵花儿正艳。她注意着外头声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宁修远的呼吸瞬间大乱,此生第一次躲在角落里当起了缩头乌龟,但若身边有她,只盼着这时间就此停滞才好。目光紧紧盯着小姑娘泛着水光的唇,不自觉地愈发欺近贴合,眸色深浓,低声唤道,“宁宁……”
呼吸喷在耳侧,姬无盐缩了缩脖子,却没回头看他,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肌肤之上眼看着绯红之色从脖颈子一路攀附到了脸颊,整个人都似熟透了。
她局促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愈发贴着背手书柜,想要拉开一些距离来。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逐级攀升,哪还似深秋风雨季,倒像是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眨眼到了炎热盛夏。
宁修远眸色渐深,染了细碎的笑意,又唤,“宁宁……”
声音自胸膛传出,一字一字入耳,带着灵魂的震颤,像是某种蛊惑。背后是避无可避的书柜,檀香木的柜子,冷意透过衣裳攀上脊椎骨,身前却是灼热难耐,偏偏那人还在耳边继续用他那似染了酒意的声音蛊惑,“宁宁……你从未同我说过,那簪子之中,有那样的惊喜……”
轰!
像是惊雷炸响在暗沉雨夜,震耳欲聋到脑袋里一片空白,姬无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宁修远方才在地牢里那句“簪子碎了”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深层含义——彼时自己心血来潮放进去的几根头发丝儿,暴露了。
彼时只觉暧昧缱绻,如今……却是尴尬到无地自容,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将一时兴起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我……”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解释不了,身后木柜的凉意已经被身体里的炽热驱散,浑身上下只觉得燥热,她舔了舔嘴角,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自圆其说。
却没有注意到对方再一次暗沉下来的眼神,和愈发欺近的身体。
她退一分,他便再进一寸,如此几次下来,本就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早已在姬无盐的浑然不觉里,紧紧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