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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姬无盐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似乎下了雨,天色暗沉,也判断不出时辰。姬无盐往被褥里又缩了缩,懒洋洋地正欲再睡个回笼觉,就听着廊下的说话声,是子秋和沈洛歆,似是聊起她,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还能听见些“昨晚如何”这样的言语。
于是便准备起了,撑着身子坐起准备唤人,却是掌心一痛,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头才看到掌心一个又一个血迹已经干涸的月牙形伤痕,深的地方结了痂,方才那一撑又给撑裂开了,滚圆的血珠缓缓沁润出来,不动声色间抬手拭去,门却是已经应声而开,当先进来的竟是沈洛歆。
沈洛歆晃了晃手中的两只小瓷瓶,笑道,“你倒是睡得熟,难为王嬷嬷一早过来顾左而言他地请我过来一趟,说是在老夫人那件斗篷上看到了血迹,她担心你受了伤。看那脸色,大概是一晚上没睡好……说吧,昨晚上又去干什么了,连她老人家都惊动了?”
“是呢是呢……”子秋递过温热的湿帕子,站在一旁煞有介事地附和,“大半个时辰之前,王嬷嬷就来过了,支支吾吾地只问姑娘起了没。奴婢寻思着姑娘平日里便不曾这般早起过,嬷嬷应该晓得的才是。奴婢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却也不说,欲言又止的……”
姬无盐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将掌心递了出去,干涸的血迹覆于冷白肌肤上,愈发衬地整只手掌苍白到触目惊心的地步,深深浅浅的伤口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子秋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圈倏地就红了。
沈洛歆亦是微微一怔,但她到底是比子秋要镇定许多,握着那只手掌看了看,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一只呢?”
姬无盐乖乖递过另一只手,“这只没事……原也没什么大事,就不小心攥得紧了些,又正巧一阵子没修剪指甲了,才划伤了肌肤……兴许是昨儿个为外祖母整理衣襟之时沾了些,王嬷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