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歆吃了粥,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临近午膳时分。
倒不觉得饿,只是头还有些沉,摸了摸额头上的温度倒是退了,隐隐约约地闻着一阵阵药香,她披了衣裳走到窗边,廊下小丫鬟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炉子,炉子上熬着药,滋滋冒着泡儿,热气腾腾的。
她这院子里有间小厨房,平日里偶尔也做些简单的饭菜,那炉子平日里就搁在小厨房里,小丫头今日拿到廊下,显然是为了一边熬药一边守着自己。
盯着那炉子如临大敌的样子,令人有些心疼。
廊下风大,沾了雨水的风冷得很,小姑娘就算坐在炉子边上也忍不住裹了裹衣襟,又小心翼翼地掀了盖子探头去看,雾气迷了眼,她凑近吹了吹,盖上盖子,烫了的指尖捏了捏耳垂,额头上红痕未消,可见当时到底用了多么实在的力气在磕头……傻姑娘一样的。
沈洛歆摇头失笑,也不去打扰这两日像极了惊弓之鸟的丫鬟,只转身去整理床铺,目光触及枕边那方素白帕子,犹豫半晌,到底是抿着嘴压着表情状似格外不经意的样子朝着那帕子抓去,只动作迟缓,在堪堪触及那方帕子之际,抓的动作一变,两只手指指尖捻了帕子的一个小角,倏地丢到了一旁洗脸盆里。
水珠溅在手背,明明该是冰凉的触觉,偏偏溅到冷水的那片肌肤,却又似被沸腾的热水灼痛了一般,火辣辣地酥麻着。
沈洛歆整个人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去擦那一片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