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拐杖狠狠一落,砸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声音清脆沉重。
老族长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心下不由得狂跳。
“呵!”老夫人一巴掌打开扶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拐杖地上前几步,冷声嗤笑,“误会?陈家老头,这树要皮人要脸,我看着你倒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这些丧良心的事情你都能说成是误会。还教唆?你家这棵歪脖子树还要人教唆吗?老身没来前你怎么不说是误会怎么不让你家歪脖树下跪道歉?哦,如今知道了我家姑娘也是有人护着的了,就开始推脱了?”
“没、没没……”老爷子的声音都打着颤,他的年岁还比老夫人大一些,可即便如此对方冷冷看来的视线还是令他发怵。
老夫人垂眸看他,拐杖隔空点了点陈家辉,笑,“今日我就将这话搁在这里,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家孙子就这么跪着磕吧,磕死了算我的!”
老族长一惊,心下恼怒难免脸色就差了,“老夫人,您这样说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我家小子的确是理亏了些,但毕竟罪不至死,往轻了说,那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往重了说,就算他真的带人上门闹事,但结局咱们都看到了……吃了大亏的可是我家这不成器的!”
“哦?”老夫人呵呵笑着,不咸不淡,“打不过,吃亏了,就回家告状找长辈,幼稚又无能!”
老族长只觉得眉心都狠狠跳了跳,只觉得这姬家的女人嘴皮子是不是都是带毒的,说话一个比一个戳心窝子?他咬牙,半晌,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夫人,您就直说吧,今日这事如何才能算是过了?”
本来是气势汹汹上门来质问的,没成想最后落得如此地步……老族长气地牙痒痒,天气又冷,一路北上的老人家还没习惯这样的气候,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打完喷嚏,又哆嗦,越想越气,怼着陈家辉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拐杖!
这次是真打,咬着后牙槽打的。
陈家辉直接给打趴了,趴在地上之后也不敢起身,就这么趴着了。
老夫人看着这祖孙俩的互动,倒是好心情地笑了笑:瞧,有个烂泥一样的后辈果真是足以气死人的。这般想着,便愈发觉得自家几个根正苗红的。
老夫人摩挲着拐杖懒懒笑道,“老身知道你们的打算……几十年也没找过,如今听人声名乍起,又瞧着自家一个不如一个的烂果子歪脖树就想让人回去继续给你们卖力当牛做马挣声名,别跟我说你们是来请他的,老身年纪是大了,却也没聋没瞎自己会听、会看,你家可没有什么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