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及无言,只能狠狠的收刀回鞘,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在他走出雅间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商如意一眼,那眼神中的恶毒和阴狠,即便商如意跪在地上,什么都看不到,也仍然感到了一阵寒意刺入身体。
很快,王绍及离开了。
雅间里的两个人仍旧静默,楚旸一直盯着那抽搐颤抖的肩膀,过了许久,才慢慢道:“解释。”
商如意仍然低着头:“陛下恕罪。”
“……”
楚旸微眯着双眼,道:“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听到他的声音里已经不再有暴怒之意,可阴沉的气息仍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商如意慢慢直起身来看向楚旸,轻声道:“如意只是想要陛下知道,刚刚,若如意没有收回手臂,陛下是感觉不到任何动静的,不是吗?”
“……!”
楚旸眉头一蹙,回想起刚刚她的两次伸手。
“那又如何?”
“作战,有的时候也是如此。”
“……”
“有的时候,没有紧缩和暂时的战败,也就没有进攻的余地。有一种进兵,是需要借势而为的。”
楚旸微微眯起双目,冷冷的看着她:“你是说,宇文晔的战败,是一种战法?”
商如意道:“如意其实也不通军事,身在东都城,更不可能知道兴洛仓战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可如意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夫君申辩——暂时的失利,未必就是真正的战败,请陛下再给他一些时间,一点机会。”
楚旸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他紧盯着商如意,道:“你让朕再给他时间和机会,难道你认为,他一定会赢?”
“……”
商如意的呼吸一窒。
这一刻,她仍旧想不到宇文晔这些日子三次战败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是真的实力不济,还是有别的盘算,但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想到了当初在雁门郡,他一骑人马杀出城外,以一人之力射伤阿史那刹黎,击溃十万大军。
那一刻的惊天动地,直到现在,还留存在她的心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他!”
听到这话,楚旸的脸上一沉,突然又露出了一丝阴狠的怒意,他冷笑道:“你对他,倒是尽心尽力,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也要为他争到一条生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