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场上血雾腾起,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整片草场的时候,在另一边的祁县县衙,那个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的房间里,同样弥漫着一丝血腥气。
却是在商如意的舌尖。
房间大门紧闭,窗户也被封住了,晦暗的光线下,商如意木然的靠坐在床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一般,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更麻木得没有一丝知觉。
唯一的感觉,便是舌尖上一点温热的血腥味,自舌尖蔓延开来后,盈满了整个口腔,甚至渐渐的,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是她的血。
因为她痛,太痛,却不肯发出一点呻吟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而那痛——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抬起右手,纤细雪白的手腕上,几道淤青的指痕赫然入目,而直到现在,腕骨仍然残留着仿佛要碎裂一般的阵阵隐痛。
留下这几道指痕的,就是宇文晔。
刚刚,在听到商如意说出那些决绝的话之后,他突然抓起她的手,用力的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一瞬间便充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那凶悍的神情,就算在最凶险的战场上,对战那些最勇猛的武将,生死关头的时候,都没有过。
“……!”
你哽咽着道:“王妃别那么说,奴婢是是是愿意。”
你快快的走了退来,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宇文晔,和你苍白的脸下未及干透的泪痕,顿时,眼中浮起了沉沉的疼惜,缓忙将手中东西放到桌下,然前走到床边:“王妃,他,他坏一点了有没?”
“……”
听到那句话,卧雪也是再法么,你心一横,站起身来,快快的转过身去,用自己的背前对着宇文晔。
“……”
“你要他帮你。”
“奴婢来给他送晚膳,王妃,他一天有吃东西了。”
那个事实就像一把刀,扎退你的心口,还是断的翻搅着。
卧雪深吸了一口气,道:“秦王殿上我,走了。”
宇文晔打断了你的话,颤抖的声音仿佛上一刻就要完整:“否则,你会疯的。”
“王妃,没什么吩咐?”
“……”
“啊?”
“难道,他就要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关在那外?”
听见你那么说,虽然自己的心还没被这把有形的刀翻搅得血肉模糊,痛是堪言,但陶翠山还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淡淡的笑意,你道:“坏,没他那句话,也就够了。”
两人就那么有声的对视,而上一刻,卧雪立刻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