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呈笑了起来,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你过去做事,好像也很少让父皇过问,更经常自作主张啊。”
“……”
“怎么,我说一下也不行?”
宇文晔道:“不行!”
宇文呈面色一沉:“你——”
宇文晔冷冷道:“我做事自作主张,是因为那些事情是交到我手里让我办的,只要办成了,父皇得了结果,自然不会过问;可父皇的大业,传位的人选,是你能置喙的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知不知道是欺君之罪?”
宇文呈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还要再说什么,旁边响起了一个平静的声音:“三弟莫闹。”
宇文呈立刻静下来,转头看向宇文愆,只见晦暗的光线下他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团被黑暗完全笼罩进去,已经快要分辨不出轮廓的影子,甚至连平日里最透明宁静的那双眼瞳,此刻都快要湮没在黑暗当中。
他淡淡道:“秦王的话有理,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宇文呈还有些不服气,但一听到最后几个字,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看了看宇文晔手中的酒杯,忽的一笑,然后说道:“好,我不说了,但二哥你喝不喝弟弟敬的这杯酒呢?”
“……”
宇文晔目光流转,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宇文愆,却慢慢的放下了酒杯。
他道:“皇兄既然说我说的话有理,也就是说,你的话无理。那这么说,这杯酒也就可以不必喝了。”
宇文呈的脸色又是一变,捏着酒杯的手骤然用力,杯中的酒水也随之晃荡起来,仿佛下一刻酒杯都要被他捏碎。可他还是极力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勉强咬着牙笑了笑,那笑容在酒水晃起的波光的映照下,竟隐隐透出了几分狰狞。
他道:“二皇兄是一点都不给我这个面子啊。”
宇文晔道:“喝酒如做人,要有理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