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意外雷仓的老实。
雷仓看了蒋大一眼,若无其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蒋大笑了,他摇摇脑袋。
他不聪明,也猜到了此事不小——不然,这些人何故如此“冲动”。
春都的天,要变了。
……
城北,侯府。
侯府的『侯』不是侯爵的『侯』,而是侯幽生的『侯』。
这是侯幽生的府邸。
此刻,写有烫金『侯』字的牌匾在大火中被映照得熠熠生辉。
火焰弥天,黑烟滚滚。
“什么情况?”
周穆到来后,在附近找到一个忙前忙后的官差——他在组织人救火。
他们这一伙人的架势,不怒自威。
那个官差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看着大火,哭丧着脸:“小人本来在附近巡夜,却不曾想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等醒来,侯府便已是这般模样……”
晕倒了,好巧。
周穆颔首并不着急,大火已然止不住了,他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好在,他要的东西大火可烧不了……
或许,这一场大火也于他有益,帮他可以更快找到那些东西。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忙忙碌碌的人群,循规蹈矩的救火,让周穆有时间思考这一切。
“意外失火”的侯府,突然晕倒的官差……这一场火,是人为的。
有人恰在侯幽生身死之时纵火,不难猜测,两件事是有关联的。
侯幽生一死,有人想要毁灭证据——证据,便是与周穆手中的“秘密”有关。
『春都知州侯幽生,州尉李远有异,二人联手私铸铜钱,图谋不轨。』
一个知州,一个州尉,在天高皇帝远的南高原上联手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但周穆觉得意外的是,他没想到两人胆子这么大,敢做出这种事。
私铸铜钱,在大燕可是灭门的罪。
周穆来此,也正为此事——信件中说,侯府有一个密室。
密室里,有他要的证据。
……
长夜将尽,大火消散,只剩下了一堆废墟,还有一群累趴下的人。
周穆命人封锁了现场,驱离了闲杂人等,自己则亲自带人地毯式地搜查。
不多时,他们便在一堆小废墟之下找到了一个位于地下的暗室。
从暗门来看,里面应是保存完好。
红月对其进行了暴力拆除,入目先是一个密道,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小房间。
边上是书架,中间只摆着一张书案。
书架上,信件密密麻麻,但叠放整整齐齐,也根据标记有简单的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