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吕胤平见确是皇帝笔记,且盖有受命于天的印玺,顿时疑虑尽消,郑重的将密令收入怀中。
二狗眼中寒芒一闪而逝,旋即笑道:“扶危济困,挽狂澜于既倒,吕叔叔日后入主中枢,可要多多照拂侄儿。”
“好说好说!” 吕胤平放声大笑。
二人不再多言,详核计划细节,直至天明。
兰蔻坊一处阁楼,郑秋已在此盘桓数日光景。
今日天方破晓,她便起身梳妆,推开临近皇城的窗子,任由那凛冽冷风吹入,虽瑟瑟发抖,却浑不在意。今日便是郑秋亲自送太子归西之日,她定要亲眼见其败亡身死,方能安心。
郑秋行事素来细腻狠厉,一旦谋事,其中诸多细节、全程脉络皆要确保万无一失,并且至少备有三个候补计划以防不测。她此生唯一一次惨败,便是被杨炯在半山书院打了个措手不及,真可谓狼狈不堪。
今日念及那冤家,郑秋竟无半分气恼,反倒涌起一股争胜之心。她手臂无意垂下,触到腰间那圆形青花菊叶佩,放在掌心轻轻摩挲,轻声笑语:“杨炯!听闻你仅率两千人便敢奇袭兴庆府?你恁地大胆!与掖庭那晚一样笨蛋!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有时偏要行此等愚笨之事?”
言罢,抬眸望向北方,眼神复杂难明:“你这个笨蛋!不要以为自千里之外送回一枚玉佩便能拿捏我!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心思,你简直痴心妄想!你我之仇尚未了结!你定要活着归来!否则我与你此生纠缠不休。”
“呦~!与谁纠缠不休呀?” 杨鲖推门而入,打趣道。
郑秋眼神慌乱,旋即轻咳一声,嗔怒道:“你竟偷听我言语?”
杨鲖瞧着郑秋紧攥菊叶佩的手,嬉笑道:“都送来两日了!还这般爱不释手呀?”
“哼!”
“怎地?郑夫子,可是被杨炯拿住了七寸?哈哈哈!” 杨鲖捧腹大笑。
郑秋岂会容她如此戏谑自己,强作镇定道:“你可是吃醋了?恼他千里之外仍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