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潆也不恼怒,取出一件崭新的麒麟服给杨炯换上,将湿衣置于篝火旁,坐在杨炯身旁,看他料理所捕之鱼。
“住手!那是我的贞洁卫,你敢用我贞洁卫杀鱼,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 李嵬名怒吼。
杨炯翻了个白眼,知道此物件对草原女子而言,与肚兜无异,无奈只得收回她的贞洁卫,以长刀刮起鱼鳞,手上忙碌不停,嘴上却向李潆问道:“最近还是夜不能眠吗?”
李潆点头,望着火光怔怔出神。
“若遇到商队,我寻些安神助眠的药给你!” 杨炯轻声道。
“无需挂怀!前几日莫名的心绪不宁,许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缘故,竟无端梦到了母后,大抵是离家太久的缘故吧。” 李潆喃喃自语。
杨炯默然,将处理好的鲤鱼穿起架于火上,鲫鱼放入行军锅,添了些补血药材准备为李潆好好调养一下。在杨炯想来,她这病症,大概是输血的后遗症,慢慢滋补总会见好。
诸事停当,见李潆愁眉不展,杨炯笑着宽慰:“梦都是反的,别太放在心上。”
李潆颔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半晌方道:“我们下一步去往何处?”
“右厢朝顺军司!”杨炯回道。
李嵬名闻言冷笑不止:“你去我大夏第二大军司能干什么?自寻死路吗?”
杨炯不想和她争辩,默默翻转烤鱼。
“到了右厢朝顺军司,离兴庆府便不远了吧?” 李潆问道。
“二十里!”
言罢,二人重新陷入了沉默。
李嵬名被他俩这无视自己的态度弄得有些懊恼,冷声道:“右厢朝顺军司乃我大夏北方门户,常年重兵驻守,你想去那送死,还不如让我一刀结果了你,省得死后头颅被人制成酒杯把玩。”
杨炯嗤笑一声,见烤鱼滋滋冒油,香气四溢,撕了一块鱼皮递给李潆,悠悠道:“我怎么感觉时光过的好快呢?那日乌龟潭相见仿佛就像是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