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潆见状,恨声道:“早该料到,明知她是公主,还让你与她有所瓜葛。先前不过是玩笑打趣,如今瞧来,你对她还真有几分能耐,短短时日,便能搅得她心绪起伏,这般手段,可真叫人佩服!”
言罢,手上劲道又加了几分。
“哎哟,疼疼疼!” 杨炯连声告饶。
“哼,少装蒜,快说,定是给她备好了后路,别想瞒我!” 李潆松开手,没好气地瞪着他。
杨炯苦笑,无奈叹道:“正愁不知如何与她言说。若真能攻下兴庆府,她身为亡国公主,身份非比寻常。我盘算着,先将她安置在灵州,而后辅佐其登上西夏皇位,再助她收拢残兵败将,一路西去,与西域大食诸国、回鹘、突厥等争雄逐鹿,另起炉灶,做那西域的女皇,你觉得如何?”
“好你个杨炯,当真打的好算盘!你把我李嵬名当作什么?丧家之犬么?我乃大夏嫡长公主,岂容你这般随意摆弄!” 恰在此时,李嵬名怒冲冲掀帘而入,正听见这番言语,顿时泪眼盈盈,怒目而视。
骂完杨炯,猛地一甩帐帘,转身而去。
李潆见状,扑哧一笑,揶揄道:“还不快去哄哄?”
“哄她作甚,一个俘虏,这般嚣张,简直无法无天!” 杨炯气道。
李潆白了他一眼,悠悠道:“既如此,那你今晚便留在这儿陪我,哪都不许去。”
杨炯神色一滞,欲言又止。
“还磨蹭什么,赶紧滚!” 李潆瞧他那模样,便知他心里打小算盘,嗔骂道。
杨炯见她确未真恼,低声道:“那我去了。”
“记得早些回来,不许在她那儿过夜!” 李潆哼道。
“放心吧!” 杨炯重重点头,大步迈向李嵬名营帐。
刚入营帐,便见李嵬名端坐一旁,浑身紧绷,如一只鼓胀的河豚,满脸生人勿近之色。杨炯也不言语,径直走到药罐前,自顾自地煎起药来。
李嵬名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委屈与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杨炯见状,长叹一声,待将草药入锅,方拿起她的巾帕,想为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