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轻笑,伸手扶起胜武,转而望向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胜春韶!” 少女昂首答道,目光中尚带几分倔强。
“秋月胜春韶,天涯静寂寥。能变繁华貌,攸然是碧霄。” 李泌悠然吟唱,继而调笑道:“胜武,没想到你个大老粗竟能取出如此文雅的名字,当真是小看你了。”
“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 胜春韶撅嘴说道,似对李泌的调侃颇为不满。
“哈哈哈,原来如此。听你方才所言,可是觉得自家亏了?” 李泌笑意盈盈,凝视着这娇蛮少女。
胜武见此情形,忙拉着胜春韶一同跪倒,口中连连告罪:“殿下,都怪末将宠溺此女,致其言语无状,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卑职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起来!” 李泌见状,微怒呵斥。
胜武素知李泌平易近人,此时见其动怒,不敢有违,赶忙起身。
“你如今身为千牛卫中郎将,出行在外,代表的是本王的颜面,休要动辄下跪,成何体统!”
“是,卑职铭记于心!” 胜武垂首应道,态度恭谨。
李泌微微点头,解下腰间玉佩,递与胜春韶,道:“你所言不差,这确实是本王思虑不周,致使你家倾尽全力。这块团龙佩你且收好,权作本王给你的承诺,战后定当厚偿。”
“殿下不可!卑职能有今日,皆仰仗乘风速运的运单。况且如今乃是为国而战,末将虽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可也知道毁家纾难乃大义之举。若收受此玉佩,岂不成了贪图小利之人,卑职实难从命。” 胜武言辞恳切,言罢又欲下跪。
李泌狠狠瞪他一眼,转而对胜春韶道:“可要本王为你系上?”
胜春韶虽性格娇蛮,可见到平日威严如山、说一不二的父亲如此惶恐不安,也知此番闯下大祸。但她自幼受父母宠溺,娇纵惯了,此刻骤逢变故,一时竟不知所措,只得屈膝下跪,低头认罪。
李泌摇头轻叹,上前一步扶起她,顺势将玉佩系于其腰间,柔声道:“罢了,快去组织船只,阻拦耶律遇乞南下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