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守城小兵瞧在眼里,心下一横,快步上前,用手抵住李泌腰背,使劲一挺,将李泌的腰身扶得笔直。
李泌身躯微微一震,带着几分诧异转过头,目光落在身后那名小兵身上,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二娃?”
“嘿嘿!” 被唤作二娃的小兵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殿下还记得我呐?”
李泌的眉头却缓缓皱起,眼神里有责备之意,语气也变得严肃:“你才十一岁,来参的什么军?你祖母年事已高,每日里栉风沐雨,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卖糖,辛苦挣来的钱供你读书,盼的就是你有个出息,你怎的却跑到这儿来了?”
二娃一听,胸膛陡然一挺,大声回应道:“殿下,我读过您编的《古经新编》,那里面写得明明白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这长安,是咱大家伙儿的家呀!我祖母也支持我,说国家有难,咱不能躲。您瞧,现在城里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没心思买糖了,那些个当官的、有钱的,又有几个能像殿下您这样,时常照顾我祖母的生意。我琢磨着,我不就是那匹夫嘛,这不就来了。等打完这仗,把敌人赶跑了,我再去您府门前卖糖,到时候,您可得多买点!”
李泌瞧着这稚气未脱的少年良久,喃喃叹道:“是该结束了。”
“啊?” 二娃一脸疑惑。
“没事,等咱们赢了,你可得给我挑个最甜的那个。” 李泌轻笑道。
“放心吧殿下,我家的糖,每次卖您的都是最好最甜的。” 二娃拍着胸脯,一脸郑重。
李泌轻笑点头,而后再次用力挺直那本就已经笔直的腰背,朝城下吼道:“野利遇乞,你不是要见本王吗?有什么话,说罢!”
野利遇乞早就听见城头声音,可他并未率先开口,他此次谈判,主要是想给进入地道的兵丁拖延时间,待城中动乱后,他才有机会里应外合,彻底攻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