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李漟喝酒,独不与我喝?我没一刀宰了你,已是捺着性子!” 李淑醉眼朦胧,斜睨着杨炯,眼中恨意汹涌。
“有病!” 杨炯啐了一口,转身便走。
李淑见状,原本含情的眸子陡然一冷,高声喊道:“你敢走,明日我便调走金吾卫、殿前司去守卫皇陵,我倒要瞧瞧,左相如何给你调兵。”
杨炯闻言,脚步一顿,嗤笑道:“李淑,你觉得能拦我调兵?”
“南方暴动,南诏又蠢蠢欲动,想来朝堂诸位,皆盼着你这百战百胜的镇南侯去平定叛乱。” 李淑悠悠说道,皓腕轻抬,朱唇微勾,笑意盈盈。
杨炯心下无奈,调动大华军队自有规制,李淑知晓亦不足奇。他虽信得过老爷子手段,即便朝堂有阻,调来三千兵马或也不难。可李淑身为尚书令、大柱国,若铁了心朝堂添乱,非要逼他南下,少不得费些周折。
如今他又怎可再次失信于南仙,南仙屡屡退让,非是怯懦好欺,实是顾念二人情意。若他此时还拎不清,再生枝节,怕真要寒了南仙的心。
思及此处,杨炯心一横,大步走到李淑身后,见她七分醉、三分醒的模样,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李淑白他一眼,拎起一坛酒抛给他,遥望那渐沉的落日,柔唇轻抿,梅红隐现:“你要兵作甚?”
“打金国。” 杨炯如实相告。
李淑闻言,身形一晃,挣扎着想起身,却几番无果,微微叹息,柔荑轻抬,看向杨炯。杨炯摇头,并未搀扶,只在她身旁坐下,默默饮酒。
李淑见状,漠然转身,与他并肩而坐,道:“你便这般告知于我,不怕我坏你好事?”
“你不会。” 杨炯轻声说道,语气笃定。
“我会!” 李淑轻声回应。
“你不会。”
“我会!!!” 李淑怒声吼道。
杨炯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若真将我逼入绝境,你侄子也别想活命!我走了,不正合你意?往后,我不在长安碍你眼,不与旁人纠葛,不做那惹你厌烦之事,你也不必对着我这莫名成了驸马的人满心不悦。这般,于你于我,岂不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