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乘坐的马车在集市附近停下,此次他们聚会所选地方乃是完颜家精心物色的。明面上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楼,雕梁画栋与寻常酒肆并无二致,然而内里却别有乾坤。若非有熟人引荐担保,里面的赌坊,寻常路人是无法踏入半步的。
晏殊祎坐在酒楼雅间之中,面上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正与甄玉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忽然有几个脚步踉跄、满脸醉意的人路过雅间门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最近新出了个玩法,那可太费脑子了,听闻有几个算账极为厉害的,都赢了大把的银子。”
“早知道咱们也好好学一学!”
晏殊祎仿若未闻,神色自如地继续招呼甄玉顺饮酒。可甄玉顺却像是被那几人的话勾去了魂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放下手中酒杯,匆匆起身,几步跨到门口,将那几个醉汉喊了回来,迫不及待地追问起他们口中所说的新奇玩法。
“呀!”珍珠只觉眼前光影一晃,一朵做工精美的绢花悄然落在她的脚面。
俯身从地上轻轻将绢花捡了起来,珍珠手持绢花,抬头四处张望,想要探寻究竟是谁掉落的。就在她目光流转间,直直对上了窗户旁边布日古德的面容。
他怎么会在这儿?
正思量着,布日古德直接从窗口纵身跳下,几个大步便走到珍珠的面前。此前的几次见面,皆是在仓促匆忙,珍珠都没有细细打量。而此刻,布日古德站在面前时,珍珠才惊觉他竟比自己高出许多,身形能将自己全然罩住。
“可汗,您这是?”
“叫我什么?”布日古德低头,侵略性的目光紧紧锁住珍珠,“你我二人不日成婚,若是放在草原上,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把你抢回去了。”
这话一出,珍珠警惕的后退几步,兰香也小跑到珍珠前面,识试图挡住布日古德的视线。
“开个玩笑,我答应了你们大清的皇帝,来年才会迎娶我的可敦。”这话说的放肆又大胆,可布日古德说的信誓旦旦,珍珠也只能相信。
“在外面,不用叫我公主,你可以直接叫我尼楚赫。”珍珠知道自己的行为也不合时宜,兰香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担忧。
“尼楚赫,是珍珠的意思?”布日古德稀罕的看看珍珠,“苏布德,我的苏布德。”
“什么?”珍珠惊讶的看着他,不过他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太轻,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尼楚赫是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珍珠看了眼他身后,之前那几个经常跟在后面的人都不见身影。估摸着甄玉顺那边已经开始上手了,布日古德一时间摆脱不了,干脆就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