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坚持着,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
持续的劳作,带给她的痛苦越来越大。
刚开始的时候,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来自腰部的酸痛,然后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开始火辣辣的疼。
麦穗上都有麦芒,麦芒扫过肌肤,短时间之内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时间一长,就会变得疼痛难忍。
顾冰雪的肌肤太过嫩滑,刚刚干了一个小时,肌肤上被麦芒扫过的地方,就逐渐红肿起来。
割麦子最大的痛苦,原本只是来自腰部的酸痛,但她的力气太小,时间一长,就连胳膊都变得麻木起来。
如此艰辛的劳作,对于顾冰雪来说,能坚持一个小时都已经是无法想象的事。
但她此时却像是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不断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走,不知不觉就已经坚持了三个小时。
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阳光洒落下来,原本不算炙热的光芒,却让她汗流浃背。她觉得就像是置身烘炉中,阳光就是烘炉中滚烫的热流,无情的灼烧着她的身体。
如果换成其他时间,如此辛苦的劳作,必然会有人偷奸耍滑,磨洋工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但夏收不会,谁都不想饿肚子,所有人都拼命一般的劳作,没有人叫苦叫累。
时间来到八点钟,早工终于结束,顾冰雪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割下来的麦垛上。
岳红缨的身体素质比她好一些,但也强不到哪儿去,同样被累瘫了。
岳锦海的大儿媳妇和小女儿岳红梅,来到二人的跟前,看到二人毫无形象的样子,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岳红梅说道:“累坏了吧?在所有农活当中就数割麦子最累了。
最让人痛苦的是:明明已经累得要死了,还不能休息,而且干的时间还特别长,要从天亮一直干到天黑。”
听到要干这么长时间,顾冰雪简直生无可恋,痛苦的说道: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只剩一口气了,别说让我干到天黑,就算让我再干半天、干一个小时,我恐怕都做不到。
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胳膊也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实在是太累了!”
岳红缨也痛苦的说道:“怎么大伙儿都这么卖力气,就不能休息休息吗?要是能干一会儿歇一会儿,我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可要一直不休息,我实在是坚持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