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最近待在朔月堂,老实的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现在就等弦月拿碧落笛回来,然后和秦峥换药草。
她偷偷让如意给天外天那些老顽固送信,让他们把秦峥弄回去。
谁知道这事被秦峥知道了。
秦峥笑眯眯地找上门来,颀长的身影就那样立在谢长宁的房门外,未曾进屋。
他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在躲我?”
谢长宁懒懒地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专注地擦拭手中那柄银亮的软剑,语气冷淡至极:“没有,只是懒得看见你。”
秦峥下巴轻轻抵在折扇上,轻笑一声,无奈地叹道:“大逆不道啊,长宁。”
谢长宁闻言,手中动作未停,拿起剑对着阳光,银白的剑身瞬间反射出一道极为耀眼的白光。
她手腕一转,那凌厉的银光便朝着门外的秦峥反射过去。
秦峥微微眯了眯眼,身子侧过避开。
谢长宁神色未变,平静地说道:“弦月明日该回来了,碧落笛给你,你走,剩下的三件东西,一年内我会送回去。”
秦峥静静地看着她,手中的折扇在胸前不紧不慢地摇晃着。
他的折扇看似平凡,实则暗藏玄机。
其扇骨乃是由千年寒铁精心打造而成,冰冷且坚硬无比,寻常的刀剑休想在其表面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扇面由世间稀有的冰蚕丝织就,触感顺滑如丝,却又坚韧非凡,水火皆不能侵。
扇骨中颇有玄机,为中空,内藏十二种药物,扇面是双面画,正面为一幅寒梅傲雪图,背面是一幅月下对饮图。
画中是两人,一男一女,衣袂飘飘,仿佛正畅饮于月光之下。
只不过,画中的男子面容模糊,仿佛被轻纱遮掩,而女子却清晰可见,眉眼含笑,正是谢长宁的画像。
谢长宁很快收回目光,起身将剑环在腰间,看向门外。
此时的秦峥长身玉立,眸光清幽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缓缓开口问道:“长宁,天外天对你来说算不算家?”
谢长宁怔了怔,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的内心此刻极为复杂,她一心渴望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可也深知那机会渺茫如星辰。
她在天外天生活了这么多年,那里的确有她的朋友和诸多回忆。
虽然并非她内心深处真正的归属,但不可否认,那片天地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生命历程之中。
可要说是“家”,她的内心却还是有着一丝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