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见状,急忙把人搀扶进屋,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一股脑撒在伤口上,又着急地找来几条干净的布料为秦峥包扎。
秦峥疼得皱眉,却强忍着一声不吭,目光定定地望向谢长宁。
谢长宁抿着唇,眉头紧锁,一脸沉思。
“掌印大人,属下还有一些内服的药,您稍等。”
“嗯。”秦峥应道。
初一匆匆而去,秦峥靠在椅背上,气息微弱,却仍试图以平静的语气缓解紧张气氛。
“别担心,皮外伤罢了。”
谢长宁回过神,沉默片刻,慢吞吞说道:“没担心你,你都伤得这么重了,那沈寻白是不是也伤得重?”
秦峥笑道:“自是不比我轻。”
谢长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我在想,如果现在去杀他,是不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秦峥的表情微微一凝,这一刻竟然不知是不是该同情沈寻白。
“......难道你对他当真没一丝情谊?”
谢长宁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淡声说道:“他一直想杀我,我为何要对他有情谊?”
秦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这话他本该是高兴的,可是看到她如此冷漠的态度,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没有人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吗?
谢长宁又想了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算了,还指着他拿‘流光’呢。”
她站起身,瞧了秦峥肩膀上的伤一眼,他裸着大半个肩头,纱布上渗透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目。
不过好在血也慢慢止住。
“今晚怎么说也是你帮了我,上次下药的事就当扯平了,伤好后你就回去吧。”
秦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淡淡的哦了一声。看她转身离开后,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轻轻叹口气,这记仇的性子,比之以前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谢长宁又回了萧承韫的别院。
她的房间和离开时一样,药瓶散落在地上,一片凌乱。
谢长宁蹲下身,开始逐一收拾地上的药瓶,捡了几片碎片,心里却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将瓷片往地上一扔,随后大步走到床榻边,又想起之前那狗贼便是在上面躺过,顿时心生不忿,猛地扯下床单。
忽然,一个东西从枕头下滚落出来。
谢长宁愣了愣,弯腰捡起,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血红色的玉佩,色泽鲜艳,上面雕刻着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瓣层叠,栩栩如生。
应该也是龙血玉,只不过和萧南平那块不一样。
她不禁想起进屋前沈寻白手里把玩的那枚玉佩,应该正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