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管南一说什么,更不管她的话有多么难听,南星辞都没反驳过一次,污言秽语听得多了,人的感官神经早已经麻木。
就像是新华字典,将那些肮脏污蔑的话语,分解成一个个的单字。
进而,假装对她自己造不成什么伤害。
“求求你,妹妹,我求求你,还给我,等我以后考上研究生,挣了钱一定都给你和爸妈,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这次就给我,就这一次,好不好……”
面对南一层出不穷的污蔑诋毁,南星辞一个字都没反驳,因为她永远记得,小时候妹妹弄脏她的图画本时,爸妈二话不说将她揍了一顿;再到后来妹妹偷了她的彩笔被她发现,爸妈从不听她辩解,只说年长的要让着年小的;哪怕是妹妹夸下海口的赌约,爸妈也都没问缘由,直接让她代替……
成长过程中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一不是让南星辞隐忍恭敬如狗般终成的奠基,柳月和南宫阙很有手段,他们总会时不时地给南星辞一点温暖,好让她不敢和他们对抗。
让南星辞长久地生活在他们的禁锢压制中,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南星辞知道她自己就是那头小象,因为幼年时被绳索捆绑在桩子上,挣扎得头破血流,都没能挣脱束缚,日子久了就认命了。等后来饲养员解开绳索时,小象也不敢再离开半步。
骨子里,潜意识里,南星辞是迫切想要逃离的,可当现实的冲突摆在她面前,她就不敢再动弹分毫,再加上柳月和南宫阙,从未有一刻解开她的‘绳索’,她便只能受着……在困苦与挣扎中,度过每一段呕心沥血的艰难时刻。
“南星辞。”
南一忽然面孔一转变,不太紧抿的双眼里流露出算计的目光,“你要是想要这三百呢,你就录个视频,说你勾搭上富二代,以后就不来上学了,怎么样?只要你录,我就给你三百!”
“不,不行的……”
“那这三百块钱,你想都不要想了!”
眼瞅着南一就要走,南星辞索性心一横,直接开口,“我录。”
“这样就对了嘛,南星辞。”
南一笑着拍拍南星辞的肩膀,“另外,最好是形象生动地表达出你被包养的快乐,这样我说不准,真的能给你这三百块钱呢。”
不管多么荒谬,南星辞早已经在柳月、南宫阙和南一的三重打压下,养成了病态的逆来顺受,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都不如狗。
起码狗被打疼了会汪汪叫,而她只会隐忍不发,并且没有强烈的复仇心理,因为柳月早已经给她洗脑,说她们都是为了她好……不管外人说什么,他们都是血缘至亲,是绝对不会真正伤害她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