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听燃燃说,你买下的那些大鹅们,竟然都卖了,一只竟然能卖到两三万、甚至更高的价格!”
南星辞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攥紧,变成拳头,胸腔处开始闷疼,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的掐住她的脖颈,攫取掉她的呼吸。
“姥爷这几十年,也攒下点存款,想说能不能和你凑一凑,赔偿给受害人,换取受害人……也就是你的谅解?”
南星辞松开拳头,覆上她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痛意,令人窒息般的决绝,一阵又一阵的痛感席卷而来,将她包裹住。
“星辞,你和姥爷说实话,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带着质问的厉声男性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宛如最尖锐的利剑,刺穿南星辞,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南星辞心痛难忍的扣住桌子,指尖用力地掐着桌子,试图让自己冷静。
“你选择从严处理,这姥爷能理解,可那毕竟是你的亲妈,不是吗?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妈,你再怎么样,也不能翻脸无情啊!”
“要不是你妈把你生下来,你连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机会都没有,你这孩子,姥爷以为平日里最数你孝顺,可……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老一辈一贯会用的道德绑架口吻,以及自以为是的质问口吻,将数不尽的小辈,推入无止境的深渊,到那时,却也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错!
多可悲啊。
多离谱啊。就像你想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承认他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一样离谱!
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殊不知,他们才是最可笑的、是非不分的败类!
“今天姥爷就把话放在这了,多少钱,你说个数,姥爷和姥姥去凑,腆着一张老脸去凑,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去凑!”
“至于最后不够的,你反正也赚了那么多的钱,你就给我们补上,这总不算过分吧?”
“养你照顾你那么多年,不说让你感恩戴德的回报,起码也……嘟——”
南星辞挂掉电话,再也听不下去,嚎啕大哭!
“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孝顺上去,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拿钱来衡量,怎么我那么不重要,怎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失声的控诉,情绪被姥爷柳万里不管她死活的话给堆叠到顶点,习惯了压抑克制情绪,却因为知道萧宴栩在她旁边,便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抽抽噎噎地哭泣。
“萧宴栩,我……”
南星辞硬憋住眼泪,却再三失效。
萧宴栩轻轻拍了下南星辞的头,将她的手拉过,给她温柔地擦拭掉她的眼泪,眉宇之间尽是昭然若揭的爱慕。
“如果……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该有多好……”